「原來大將軍是一石二鳥之計。」
文小刀抿著嘴笑了笑:「不但逼著楊彥業將民勇解散,讓民勇們憤恨於楊彥業的窩囊。等到楊彥業不得不解散他們的時候,大將軍再收容他們……你從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些,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告訴我,我就不會殺那麼多人了。現在那些民勇恨咱們左前衛,比恨楊彥業要濃的多。」
羅耀搖了搖頭:「我不缺那一萬多民勇,有人願意留下自然好。若是他們因為恨我而不願意留下,難道我還要求著他們?」
文小刀長長細細的眉毛皺了皺,語氣有些埋怨:「哪裡會恨你,自始至終都是我在做這件事,他們要恨也是恨我……」
「你在埋怨我?」
羅耀回頭看著他問。
文小刀臉一紅,竟是嬌艷如花:「哪兒敢……就是……就是有陣子沒伺候大將軍了,以為大將軍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這段日子心裡一直不舒坦,大將軍別生氣。」
「新歡舊愛?」
羅耀愣了一下,然後忽然明白了過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文小刀,眼神裡閃過一絲笑意:「你這話裡怎麼好濃的一股子醋罈子味?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也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不然你故意拖延的事我豈會不治你失職之罪?你這心思怎麼比女人還要狹細?整日裡滿腦子想的是什麼?」
「還不是大將軍這段日子越來越冷了我?」
文小刀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看羅耀。
羅耀笑了笑道:「已經是正四品的將軍了,怎麼一點都不大氣。」
「大氣?」
文小刀紅著臉:「我在大將軍面前要什麼大氣?」
羅耀搖了搖頭道:「方解的事你不需要多問什麼,他和你不一樣。整個左前衛,整個西南,沒人和你一樣。你應該知足,這些年我由著你的性子是因為知道你對我的忠誠。但有些事我不告訴你,是因為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又或者,沒有必要跟你說清楚。你自己應該明白,雖然我寵著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
文小刀嗯了一聲,似乎羅耀訓斥他,他反而很高興。
羅耀看著他嬌艷如女子的臉,忍不住伸手理了理他的髮絲:「該給你的,我不會少給你一分。」
……
……
方解帶著山字營的人馬訓練,沒有人管沒人過問。山字營在左前衛中的地位越來越特殊,雖然名義上現在歸先鋒將軍文小刀節制。但自從上次方解在河北岸廝殺一場之後,文小刀似乎是覺得如果因為他而觸怒了羅耀得不償失,所以對山字營幾乎從不約束什麼。
方解也樂得逍遙自在,每日帶著山字營出去訓練,一走就是一整天,他也不用到文小刀大帳裡報到,文小刀也不再胡亂找些由頭編排他。
方解帶山字營一口氣狂奔出去三十里,然後找了片空地讓陳搬山帶著騎兵訓練。他自己帶著給事營的十個人和大犬麒麟,一行十幾人縱馬離開,鑽進一片林子裡說是要去狩獵。陳搬山也不懷疑,他知道方將軍的性子很隨意。
進了林子之後,方解將赤紅馬的速度放慢下來,不時打量這四周的環境。
走進去大約二里之後,方解勒住戰馬。
從一棵大樹後面走過出來一個大約四十歲年紀的漢子,穿著皮甲,腰間挎著一柄橫刀。這人身材很壯碩,絡腮鬍,左側臉頰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看著有些猙獰。他走出來的時候步伐很大,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但裝束很整齊。
「請問是不是方將軍!」
這人走出來後抱了抱拳問道。
方解點了點頭,從馬背上跳下來:「陸封侯?」
那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