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再次走進羅府,方解特意看了看那座羅耀曾經久居的木樓。如今已經人去樓空,孤零零的樓子顯得有些蕭條。方解注意到那樓子四周沒有任何人,樓子前面的地面上滿是塵土,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人打掃過。
這是楚氏發洩仇恨的一種方式?
方解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他走到楚氏小院外的時候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因為他不想看到院子裡拿開槐樹上掛滿了的娃娃。春蘭夏竹兩個侍女就站在門口等他,或許是阿莫薩告訴了楚氏方解就要到來,所以楚氏派了人在外面迎接。
「少爺。」
春蘭的稱呼直接的讓方解不適應。
「阿莫薩來過?」
方解沒有拒絕那個稱呼,也沒有答應。
「就在房間裡。」
夏竹回答。
見方解的眼神往院子裡飄了飄,春蘭連忙解釋:「夫人知道您不喜院子裡的槐樹不喜樹上那些娃娃,所以樹已經伐了娃娃都已經埋了。」
埋了
方解注意到這兩個字。
是埋了,而不是丟了。
「快進去吧少爺,夫人已經等的心急了。」
夏竹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解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走進這個小院之前他需要深深吸一口氣來平復心情,即便面對再大兇險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緊張,哪怕是面對羅耀的時候也沒有這樣不自在。他不願意去想自己在怕什麼,在牴觸什麼。
如臨大敵。
屋子裡還是有一種熟悉的淡淡的清香,這味道和楚氏身上的冷格格不入。這種清香讓人有一種溫暖的錯覺,而她則讓人覺得寒氣逼人。長相很中性的阿莫薩就坐在楚氏對面,看起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和楚氏相比,阿莫薩的相貌顯得一無是處。可她坐在那裡,氣勢上卻不輸一分。
「怎麼……才來?」
楚氏見方解進門立刻站起來,想迎過去卻又下意識的站住。
方解俯身施禮,用了晚輩之禮。
楚氏站直了身子受了方解的禮,眼神裡那種激動被她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阿莫薩卻頗玩味的笑了笑,方解知道這個女人比楚氏知道的要多得多。她說要來和楚氏做個了結,也許從一開始這種了結就不是以命相搏,方解卻分明感覺到另一種方式會更殘酷。
所以他看了阿莫薩一眼,而阿莫薩卻無視他眼神裡的意思。
「今天真好。」
楚氏坐下來,吩咐冬梅上茶。
「我最想見到的人和最不想見到的人都來了。」
阿莫薩笑了笑沒有說話,方解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坐到我身邊來。」
楚氏對方解招了招手。
見方解有些猶豫,阿莫薩微笑道:「為什麼不去,難道你覺得有些殘忍?」
方解瞪了阿莫薩一眼,走到楚氏身邊挨著她坐下來。楚氏想伸手去抓方解的手,方解卻無法接受這種親暱。
楚氏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盡力溫和:「我知道你早晚還會回來的,縱然這近二十年我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但有些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割捨的。我整日間念著的都是你,你難道就能一次也想不到我?」
「他肯定經常想起你啊。」
阿莫薩笑道:「因為他有許多話應該想從你嘴裡得到答案。」
楚氏冷冷笑了笑:「我知道你這次來是要做什麼,當初我從你手裡奪走了一個男人,現在你想報仇?可是你不要忘了,你已經從我身邊帶走一個男人了。」
阿莫薩放聲大笑起來,笑得那麼放肆:「你奪走了我的男人?你怎麼會如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