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風寒,將軍無懼我卻是受不得了,還請將軍移步草廬,我這裡有前天才從江南快馬送來的新茶,剛巧招待貴客。」
葉懷袖和達溪長儒說了一會兒話後邀請道。
達溪長儒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葉懷袖轉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無欒淡淡的說道:「自今日起在樊籠中自困反思,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時候自己出來就是。」
她也不多看無欒一眼,微笑著招呼達溪長儒和李閒進入草廬。
聽到樊籠二字,無欒臉上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她咬了咬牙,卻沒有說話。將手裡的彎弓羽箭一股腦交給嘉兒,轉身往草廬一處偏僻的地方走去。只是,看她走路的身形微微顫抖,似乎是受不了風寒一般,雙肩瑟瑟,其意蕭條。
同樣的,聽到樊籠二字,嘉兒瞬間睜大了眼睛,小巧的嘴巴也張開得能吞下一隻雞蛋大小。她臉上的表情驚訝而緊張,想說什麼,可看了看葉懷袖的背影,終究還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白衣少女,聽到樊籠二字的時候淡然若水的臉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變化,只是李閒還是從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驚訝。而那少女轉過身的時候,眼神似乎,僅僅是似乎在李閒的臉上掃過。
就這麼若有若無的一眼,也不知道怎麼了,李閒的心裡竟然一慌!
「有妖氣!」
李閒低聲對達溪長儒說道:「師父,一會兒小心些你的肉,別被妖精給吞了去。」
第038章 除非
除了被罰去不知道什麼意思的樊籠自省的少女無欒,其他人都隨著葉懷袖進了看起來頗為簡陋的木建小屋。草廬小院外是半圈並不能防賊防狼甚至攔不住五歲孩子的籬笆,而且看起來籬笆紮起來的時候某人很不用心,以至於籬笆的縫隙寬大到能鑽過去一隻肥碩的野兔,若是有賊來,無論是鑽還是跳都能輕鬆透過。李閒仔細的看了看那籬笆牆,沒來由的想起女人和狗。
「這籬笆是誰紮起來的?」
好奇心加三八心裡讓李閒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葉懷袖頓住腳步,李閒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頭暈,竟然恍惚看到她稍稍挺了挺胸脯,然後略帶著驕傲的說了一個字。
「我」
李閒本想說您請來做工建築的人簡直懶惰到了該拉出去綁在柱子上射三十箭的地步,聽到這個字之後又硬生生的將話咽進了肚子裡。咽回去的話一時間消化不了,迫不得已還悄無聲息的放了一個百轉千回的原生態屁。
「這個……籬笆很有藝術美。」
李閒撓了撓頭髮訕訕的笑了笑。
葉懷袖回身瞪了李閒一眼,一眼嫵媚橫生。
「覺得難看就直接說好了,何必把話吞回去那麼難受?」
她昂著的下頜圓潤光滑,帶著那麼點讓人愛不釋手的驕傲。
「籬笆不是籬笆」
她說了一句聽起來完全矛盾的話,明明一句很白痴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帶著點佛門經義的味道。正如有佛法精湛的大和尚說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花不是花,皆是一方小世界的高深莫測一樣讓人有種想哭的味道。
只是接下來葉懷袖的話卻又將這種意境破壞的支離破碎,她嘴角的笑意讓李閒驚訝於這個女人到底有幾面,為何每一面都那麼逼真,都那麼渾然自在。
「這是我紮起來要養花兒用的」
她的纖纖玉手從淡紫色的寬大衣袖中伸出來指了指籬笆下面說道:「前些天託朋友從中原送來了二三百枝薔薇,才插上澆了些水。雖然塞北苦寒,但想來以薔薇這花兒的頑強到了今夏還是會開出幾朵小花的。一牆碧綠,星星點點綴粉紅,你不覺得很美嗎?」
嫵媚化作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