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笑了笑:「還是說說你吧,怎麼就……」
他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做了我的同行?」
「哈哈!」
吳來祿笑道:「我現在孫大當家的手下做事,朝廷逼著我們從軍,我這個身份不敢入伍。你上次不是猜到了嗎,我身份特殊,從軍等於找死,當年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我怎麼可能再去自尋死路?再說,朝廷東徵,有敗無勝,就算我身份清白也是斷然不會去遼東送死的。官府才把通告貼出來,我就帶了老孃和家人躲了起來,後來被官府的人發現被圍追,是大當家的救了我。」
「孫大當家?」
李閒皺了皺眉:「摸羊公,孫安祖?」
「對啊!」
吳來祿笑了笑道:「我們大當家對鐵浮屠也是仰慕已久,他說過,當世之綠林豪傑,張大當家當屬翹楚啊。」
李閒撇了撇嘴:「他?爛酒鬼而已。」
吳來祿正色道:「怎麼能這麼說,江湖上真正能與張大當家相提並論的豪傑當真沒幾個。鐵浮屠殺富濟貧,當年在燕山外跟突厥人狠狠打的那幾場架咱們現在說起來還仰慕的很。真要說起來,我所敬佩的豪傑也就那麼三四人而已,當年逃亡時受過大英雄翟讓的救濟,他的豪情和仗義至今歷歷在目。其次便是敢和突厥人真刀真槍對著幹的鐵浮屠,後來我才知道兩年前你們在霸州做的是什麼事,早知道如此,當時我就該跟你們一起乾的。」
「還有,就是我現在的大當家孫安祖,他於我有救命之恩。」
李閒微微皺眉道:「你到底犯了多大的罪過?朝廷徵兵,以你的身手若是參軍的話難保不會出頭,立幾個功勞,還頂不得你逃兵之罪?」
「逃兵?」
吳來祿冷笑:「我若真是個普通的逃兵,這些年又何須東奔西走到處躲避?」
「家父對大隋忠心耿耿,為大隋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是落了個什麼樣的結果?家破人亡!」
他咬著牙說道:「家父被殺,若不是當年家裡的老僕用自己的兒子頂替了我,若不是監斬官與家父是多年好友偷偷做了些手腳,我早就都做了刀下之鬼!即便是這樣,我家上下上百口男丁除了我之外一個都沒活下來!幾個妹妹被發配邊疆為妓,我尋找多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李閒沉默,沒有問吳來祿到底什麼身份。
但從吳來祿的話語中他能分析的出來,吳來祿出身軍武世家,並且還是大隋的重臣。大業皇帝楊廣登基之初殺了的軍中重臣其實並不多,那幾個名字曾經都是威震一方的名將。
「不怕你知道。」
吳來祿挺了挺腰身說道:「我本姓賀若,名賀若重山。家父便是為朝廷立下過無數戰功的上柱國,宋國公賀若弼!」(注1)
李閒愕然,隨即問道:「你說與我知道,就不怕我去報官?」
賀若重山灑脫一笑道:「我如今這身份,抓住也是殺頭的死罪,孫大當家劈死那狗縣令的時候,我也是幫了手的。說與不說還有什麼兩樣?再說,你的身份比我也不光明,鐵浮屠的少當家若是去報官,打死我都不信。你是馬賊,我是反賊,說起來還是你我親近些啊。」
李閒也笑了起來:「看來你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賀若重山點了點頭道:「最起碼活的自由自在!」
「孫大當家在高雞泊稱雄,你怎麼跑到塞北來了?好端端的,沒事去招惹阿史那去鵠做什麼?」
李閒問道。
賀若重山道:「我們義軍最缺的便是馬匹,我當年逃亡時候在塞北也生活過幾年,還算熟悉這裡的情況,便自告奮勇帶著百十個兄弟來販馬回去。剛巧看到阿史那去鵠在這裡的勾當,前陣子便帶著兄弟從他手裡販了幾百匹上好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