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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笑了笑道:「許老可是個有心眼的,擔心自己知道的那事萬一洩露出去的話,文刖肯定不會放過自己。於是他就逃了,在荒山隱居,一住就是十年。」

李閒在椅子上坐下來,喘了口氣說道:「一年前,密諜的人便根據許老說出的真相去查,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其實便知道了文刖身邊那兩個女子的來歷。」

說到這裡,李閒微微嘆氣道:「文刖死了,也不知道她們會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繼續走下去。」

大船掉頭,順流而下。

風帆一展數十里,卻誰也沒有心思去看兩岸風光妙景。

李閒的傷藥效果極好,雖然這一劍穿了一個前後通透,但卻並沒有傷著筋骨,這種紅傷其實並不可怕。他又本身是個有大毅力的人,所以在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痛苦之色。其實說起來,他雖然自幼便被追殺,可卻極少受傷,前陣子徐世績在他身上刺的那一刀,就已經算是比較重的傷勢了。

而文刖這一劍,是李閒十幾年來受的最大一處傷。

回到盧縣北邊黃河渡口的時候,順流而下的大船已經將北岸的青鳶和凰鸞等人遠遠的丟在後面。而李閒下船換了件衣衫的時候,青鳶和凰鸞正面對著很大的一場麻煩。

……

……

南岸的陳素帶著不足兩千人的隊伍逃了,其中有一半的禁軍一半的府兵。而見到這一幕的北岸官軍,漸漸的也變得混亂起來。青鳶凰鸞二人帶著人馬往上游去追那大船,隊伍便拉出去老長跑的前後脫了節。等她們再折返回來,隊伍中已經出現了潰逃。

南岸的隊伍已經跑了,對龍庭衛的影響不大,可對府兵來說影響是極大的,因為在他們看來,那閹人終究不是他們的首領,陳素雖然是那閹人提拔起來的,可陳素畢竟是府兵校尉出身,算不得外人。

如今陳素逃了,前後三任別將死了兩個逃了一個,他們這支隊伍徹底散了,沒有人指揮,他們茫然而沒有前進的方向。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各自歸家吧,然後隊伍轟然一聲崩塌下來。

青鳶和凰鸞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事,她們兩個帶著龍庭衛往回跑的時候因為散亂的府兵攔了路,龍庭衛計程車兵和府兵衝突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抽刀殺了人,府兵本來就對趾高氣昂的龍庭衛看不順眼,所以衝突很快升級變成了大規模的混戰。青鳶和凰鸞背府兵困住,身邊的龍庭衛雖然精銳,可讓他們這些擅長追蹤刺殺鎖拿罪犯的人和成規模的大隋府兵交戰,又怎麼可能打得贏?

雖然沒有將領指揮,可在校尉和旅率們的帶領下,府兵結成戰陣,龍庭衛的人根本就不適應這種沙場廝殺。很快,龍庭衛計程車兵便被逼得節節敗退。

眼看著身邊的龍庭衛越戰越少,青鳶和凰鸞也慌了手腳。

就在龍庭衛結成的防禦線被府兵突破的死後,忽然從渡口方向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踏地之聲,廝殺的雙方立刻停了下來,往遠處看去的時候卻見數不清的騎兵洪流一般順著河岸殺了過來。

「投降不殺!」

氣勢洶洶的騎兵將府兵和龍庭衛的人馬都圍了起來,然後軍陣分開一道縫隙,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面容冷峻的年輕男子緩緩上前。

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青鳶和凰鸞立刻變得絕望起來。

李閒掃了一眼被圍著的官軍,低聲對身邊的雄闊海說了幾句話。雄闊海點頭,催馬上前大聲道:「我家將軍有令,降則活命,抵抗,殺無赦!」

跟隨李閒一同而來的裴仁基催馬上前,勸說府兵投降。他們已經和宮廷禁衛殺了一陣造反已經成了事實,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幾個校尉商議了一下,索性帶著不足兩千人的隊伍降了。而數百名龍庭衛的人則聚集在青鳶和凰鸞身邊,仇視的看著燕雲寨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