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竇建德的心裡一暖:「朕這段日子確實忙的有些不知道白日黑夜,南邊的戰事,朝廷裡的瑣事,哪一樣不是朕親歷其為,下面那些臣子沒一個看著順眼的,更沒一個有本事的……想想就令人心酸!」
「可惜我是個女子……若是家兄還活著就好了,也能為陛下分擔一些。」
本來竇建德因為曹皇后之前的幾句暖心的話而心情轉好了些,可一聽到曹皇后又提起曹旦心裡立刻就又變得很不痛快。
「朕不是應允你了的麼,曹旦的事朕會親自盯著。如今王伏寶父子已經伏法,就在城門外候著……朕已經派了裴矩去查驗,若是沒什麼異樣的話稍後就會押進城裡來。朕也懶得發往刑部過問了,直接砍了就是,這下你可安心了?」
「臣妾謝陛下。」
曹皇后抹了一把眼淚道:「家兄九泉之下,也會感念陛下恩德。」
「行了……朕還有許多國事要處理。你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回後宮去,若是實在憋悶,朕安排人護著你出宮去散散心。已經春暖,說不得園子裡的花都已經開了,你也可以去走走。」
「陛下……莫非現在看見臣妾就心煩麼?」
曹皇后悽然道:「臣妾只是惦念著陛下,所以才過來看看。」
竇建德聽了又覺得心中不忍,走過去拉過曹皇后的手說道:「這些日子國事確實太過於繁忙了些,等過陣子將外敵驅走,朕會騰出時間來多陪陪你就是了。」
「陛下,臣妾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對你說。」
「你說。」
「臣妾前些日子識得了一位高人,也正是因為此人才能讓王咆認罪。此人在漁陽郡盤山上隱居多年,深得道法。陛下若是有什麼不解之事,可以與此人商議……」
「朕還有許多國事沒有處置,稍後再見那異人就是了。」
竇建德皺眉搖了搖頭道:「你先替朕好生款待就是。」
曹皇后還想再說,竇建德卻已經轉身往書桌走了過去。曹皇后只得嘆了口氣,轉身出了御書房。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等候的張婉承,有些歉然的說道:「陛下今日正忙,等晚些時候我再帶你過來就是了。」
「陛下要治理國家,自然是極忙的。」
張婉承笑了笑,剛要說話忽然聽到身後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
「不好了!叛軍殺進來了!」
……
……
夏侯不讓看著如潮水一般湧進城門的叛軍,手心裡緊張的都是汗水。他身後幾個將領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裴矩順著馬道大步跑了上來。遙遙看見夏侯不讓,裴矩一邊疾走一邊大聲喊道:「大將軍快下軍令,約束部下人馬不要阻攔大軍進城!」
「可……」
夏侯不讓快步迎過去說道:「可總要有個藉口才是吧!」
裴矩氣喘吁吁道:「這個好辦,你現在就派人往城中大營下令,就說朝中有人作亂,大營兵馬一律不得輕易外出。只說你親自帶人進宮護駕,其他人等膽敢靠近宮城者一律格殺勿論。」
「倉促……太倉促了些。」
夏侯不讓擔憂道:「宮中尚且還有禁軍五千,皆是自各軍中精選出來的百戰士兵。王伏寶就憑著他那萬把人,萬一失手了可怎麼辦?」
「此事你放心就是了,城外二十里處還有十萬大軍等著。王伏寶已經派人傳令,不需一個時辰城外大軍就能進城!」
「裴大人!」
夏侯不讓語氣有些發顫:「若是今日這大事不成,可是你害慘了我!」
「我自己還不是已經上了船,再想下來難如登天!」
裴矩安慰了一句,隨即轉身又往城下跑去:「我還要趕去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