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咆直起身子轉身走下高臺,沒有多看一眼滿臉絕望之色的邢開山。他負手而行,眉宇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驕傲。
「夏侯不讓,你可知道曹皇后前陣子結識了一個道姑?」
「回少將軍,臣知道這事。」
「你可曾見過那道姑的模樣?」
「臣見過。」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就算將洺州城翻一個底朝天,你也要將那個賤人給我找出來。城門皆閉,料來她還在城中某處藏著。這也是一件極大的功勞,若是做的好了,我絕不會忘了!」
「臣遵命!」
……
……
萬春宮裡已經亂作了一團,那些驚慌失措的宮女和宦官要麼沒頭蒼蠅似的亂跑,要麼就是龜縮於某處瑟瑟發抖,有膽子大些的竟然不忘了衝進皇帝和皇后的寢宮,搶一些值錢的珍寶試圖帶著逃出去。
而王咆為了籠絡人心,沒有下令屠殺宮中的下人。他嚴令手下士兵不得肆意搶奪財物,不得姦淫宮中女子。尤其是後宮妃嬪,若是有犯戒著一律凌遲處死。
裴矩帶著人趕去宮中內庫,親自監督著封存內庫財物。而陳政則帶著人趕回兵部,將兵部府庫封住。夏侯不讓帶著手下人馬封鎖了全城,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搜查那個和曹皇后交往甚密的道姑。
王伏寶被人護衛著暫時進了一座偏殿休息,因為竇紅線的死對他打擊實在太大,城中諸事,他全都交給了王咆處置。王咆是個睚眥必報的陰冷性子,攻破宮城之後立刻就派人四處緝拿刑部眾官員。
當初他在洺州城裡養傷的時候,刑部的那些官員可是沒少折磨他。
就在萬春宮最裡面一座無人的偏殿門外,一襲黑色道姑服飾的張婉承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自己,她撥開了房門輕靈的閃了進去。進了門之後,張婉承將身上的道袍快速的脫了下來,從腰畔的鹿皮囊裡取出藥粉灑在上面,然後擦燃了火摺子點著一把火燒了。
她從包裹裡翻出一身普通宮女的服飾換上,然後對著屋子裡的銅鏡,在鹿皮囊裡取出一副人皮面具粘在自己臉上,沒多久,一個陌生的女子就出現在銅鏡中。
張婉承仔細看了看銅鏡中那張臉,確認沒有什麼瑕疵之後這才緩緩的舒了口氣。
「小手段……姑奶奶靠著這些小手段行走江湖幾十年了。若是今日能從這萬春宮裡逃出去,真的找個酒樓好好慶祝一下才是。就是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犯傻跑來救我……」
喃喃著說到這句的時候,張婉承忍不住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他若不來救我,才是怪事!只盼著這次他聰明一些,可別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也盼著信鴿能安安全全飛回去,不要慢了……」
「是誰在外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稍微帶著些沙啞但卻十分悅耳的女子聲音從偏殿裡面的屋子傳了出來。這聲音響起來的突兀之極,將張婉承嚇了好大一跳。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從包裹裡將她善用的軟鞭抽了出來,左手抬起,只要手指一動就能將腕弩裡的短弩激發出去。
裡間的簾子被人從裡面撩開,進入張婉承眼睛裡的是一隻纖纖玉手。這隻手很白,修長而秀美。即便看這一隻手,也能讓人幾乎下意識的就猜到這手的主人必然是個有著傾城傾國之色的美人。
「我住在這芳華殿裡,除了每日送飯菜的下人許久沒有見過生人了。」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婀娜絕美的身影從裡間房子裡緩步走了出來。這女子穿了一件素色的長裙,腰身收的恰到好處,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一頭順滑烏黑的長髮沒有盤在頭上,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腦後。她步伐輕柔舒緩,儀態萬千。
「你是誰?」
張婉承有些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個絕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