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成章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老鴇馬上一拍大腿說道:“既然是都都知大人來了,管他什麼殿前司官爺呢,老身這就去把任姑娘叫來。” 說著便要往裡闖,卻被邵成章叫住了:“等等。” 邵成章上前兩步壓低聲音問道:“你說是殿前司的官員在跟這任曉倩上床,是嗎?” 涉及到殿前司,邵成章就多了個心眼,畢竟這是皇帝身邊的人,而現在這任曉倩卻在策反禁軍,會不會有人已經被她蠱惑,邵成章想弄明白。 “是呀,就是殿前司的指揮使範庫範大人。” 邵成章微微皺眉,腦子裡思索著範庫,突然他心頭一凜,想起來了,這範庫是之前被皇帝親手一劍殺了的京城四壁都巡檢使範瓊的堂弟。 當時範瓊因為奉太上皇之命出入皇宮,想威逼太上皇的嬪妃和帝姬前往金軍兵營,把女人送給金軍以討好金軍,被趕來的趙桓親手一劍殺掉了。 當時曾經有大臣勸誡皇帝趙桓株連整個范家,畢竟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但趙桓沒有株連,他原則上不搞傷及無辜那一套。 範瓊的事他自己承擔,只要家族中的人沒有參與,就不該為他的罪責承擔後果,尤其是掉腦袋的這種後果。 於是範瓊的家人沒有被追究,包括他的這位堂弟也還繼續在殿前司裡當差,並且是一位營指揮使,也算是中級將領了。 既然涉及到範瓊,邵成章更是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馬上下令,隨從全都退出去,並只帶了兩個侍衛,換了便裝進入軍妓院,讓老鴇帶著徑直來到了範庫和任曉倩上床的那間屋子。 他側著耳朵貼在窗戶上聽,聽裡面沒什麼動靜,裡面有人說話,但聲音很輕,又或者窗戶阻擋聽不真切。 邵成章問了老鴇,老鴇指了背對著大床的一處隱蔽角落的窗戶,讓侍衛悄悄的用刀撥開了窗戶,然後開啟了一條縫,這下子能聽的比較清楚了。 因為是緊挨著大床的,又開了窗戶,就聽到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說話的聲音,女的想必就是任曉倩。 她說道:“金軍二十萬圍城,你們真的守得住嗎?” “應該能守得住吧,畢竟皇帝的炮兵有一種新的火炮叫佛郎機,這種火炮極為厲害,能夠發射出用鐵鏈連在一起的雙面飛旋鐵球,所向披靡。 攻城的器械就是被這玩意兒給摧毀了,金軍奈何我們不得,他們沒有大型攻城器械,再加上這種佛郎機發射速度極快,金軍根本靠不近城牆就被轟死一大片。 金軍現在都不敢攻城,只能圍困。” 任曉倩立刻說道:“既然這樣,你有沒有辦法偷一門火炮出來,或者把它的設計圖紙弄到手,假如拿去獻給金軍,必定有高官厚祿享用不盡。 如果你能把我也帶出去,別忘了我可是西夏的皇貴妃,我一定在金軍大帥面前保舉你,讓你高官厚祿享用不盡。” 範庫言語間似乎有些猶豫,他說道:“這個我得想想。” “你還想什麼呀?金軍不是打不下來,只是圍著把咱們困死罷了,真要打,你以為幾門火炮就能擋得住二十萬金軍嗎? 你又不是沒跟金軍打過仗,他們有多厲害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你們的一萬人能守得住這城嗎?不過這個時候你還不想好退路,城破的時候你再來後悔,那就悔之晚矣。” 範庫猶豫片刻說道:“可是那火炮皇帝採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不是火炮團的人根本不準靠攏。 而且我私下也問過了,火炮團的這些兵士只會操作,根本不知道這炮的設計構造,所有的設計圖紙全部都是軍械間王紹等幾個機械師手中,外人根本不知道,每一個鐵匠也只負責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不可能掌握全部的鍛造和製造技術,很難弄到手。” 任曉倩便又說道:“那算了,不過沒關係,我還有一招,你按照我這一招來就一定能夠立大功,只要立了大功,你的前途還有什麼可擔憂的?而且如果我在後面幫你,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你有什麼計謀,說來聽聽。” 接下來任曉倩似乎是在範庫的耳邊低低的聲音說話,聽不清楚了。 過了好半天才聽到範庫說道:“好,我就賭一把,賭成了飛黃騰達,一躍成為人上人,賭輸了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