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朮冷笑,斜眼瞧著他:“你是豬嗎?宋軍同樣是騎兵,咱們陷入這水網中,難道宋軍來了就不會陷入其中嗎?” 劉麟急忙點頭,雖然金兀朮這麼說了,可是他心裡其實也很打鼓。 在這裡一旦遇到宋軍伏擊,他的戰馬是奔跑不起來的,因為水網太多,而且還有大片小片的沼澤和池塘河灘,一旦馬陷入其之中,那就成了宋軍的活靶子。 他剛才說那番話只是為了提振士氣而已,他更加多的派出探馬去探測四周情況,以免中了宋軍的埋伏。 可是這之前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宋軍埋伏的跡象,一直來到了大儀鎮,這裡水網更為茂密。 正在金兀朮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無數的炮響,接著戰鼓齊鳴,號角振奮,原本安靜的原野突然冒出了無數的車床弩。 原來那些車床弩上面都覆蓋著樹枝,用來偽裝的,揭開樹枝之後,一架架的車床弩,四十五度角斜向上方,在號角聲中一排排的車床弩飛向了天空,形成巨大的箭雨,朝著金軍傾瀉而下。 因為金軍只能沿著溝渠之間的道路蜿蜒行走,使得隊伍極為集中,面對五百步開外的神臂弓遠端攻擊,金軍只有被動挨打。 他們的弓箭射不到對方,他們想衝過去滅了那些發射弓弩的宋軍,可是橫在他們前面的是一道接著又一道的排水溝,馬根本跳不過去。 強行跳基本上只有一個結果,就是落入溝渠之間,而溝又很深,一旦落下去馬上不來,士兵也上不來。 穿著鎧甲的更慘,很快就會被很急的水衝倒,在一身鎧甲沉重的拖帶之下沉入水底淹死。 一時間溝渠之中由於衝鋒的馬受驚亂跳,跳入水溝的或者慌亂中躲閃,掉進水溝的不計其數,不少水溝都填滿了屍體。 金兀朮親自帶軍,七繞八繞終於接近了那些一直朝他們放箭的車床弩。 而就在這時又是無數的炮響,更多的號角吹響,在那些車床弩的前方水溝中,突然冒出了無數的大宋軍隊,從兩翼和前方三個方向,像潮水一般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這些水網雖然眼花繚亂,但是卻是有規律的,如同諸葛亮的八卦陣一般只,要熟悉其中的構造,很容易找到路。 宋軍衝過來時便是按照路徑來的,所以很快便接近了金軍,雙方開始激戰。 衝過來的宋軍大部分都是手持長斧的重甲步兵,他們身穿鎧甲,手持長斧,上面斧尖的長矛可以刺入馬上金軍的胸膛,大斧可以直接劈斷金軍的馬腿,或者砍入馬的身體。 即便是馬披了厚厚的護甲,但是在戰斧這種勢大力沉的兵刃前,即便擋住了利刃,但巨大的衝擊力依舊會砸斷馬的肋骨,讓馬造成內傷而摔倒,無法再作戰。 而宋金的騎兵則基本上都是輕騎兵,從遠處放箭。 經過前一波車床弩遠端密集射擊,金軍損失慘重,而現在又陷入了與步兵的作戰之中,而宋軍的步兵非常熟悉這些水渠,能夠迅速擺脫對方,並迅速接近對方。 因為江淮戰區這些將士每天訓練就是在溝渠之間訓練的,每處的溝渠他們都非常瞭解,而大儀鎮這一處的溝渠更是如此。 趙桓已經提前把戰鬥的整個作戰經過告訴了韓世忠和薛弼,他們兩個制定出來的作戰計劃,就是在這一片縱橫溝渠之上練出來的。 士兵們已經在這操練了很多日子了,所以對大邑鎮附近的溝渠更是熟悉。 天時地利人和全都站在了宋軍一邊,劉麟和劉猊兩個人都慌忙向金兀朮建議:“大帥,宋軍太多,咱們還是撤吧。” 金兀朮狠狠一鞭抽在劉麟的腦袋上,罵道:“敢擾亂軍心,本帥殺了你。” 金兀朮這一鞭抽的力道很大,把劉麟的帽子都抽飛了,臉上一道血紅的鞭印,痛得他吃牙咧嘴的慘叫,連聲告罪。 金兀朮如何不知道他的軍隊已經陷入苦戰,可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退的,一旦後退,整個隊必然會大亂。 而且在這樣的溝壑縱橫的往後撤,只能會使整個軍隊亂作一團,因為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的馬賓士,他們只能沿著溝渠之間的通道往回退。 這樣會擠作一團,成為宋軍遠端弓弩手和車床弩的射擊目標,眼下只有奮勇往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