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的想法,在艾克的心中劃過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這片刻的功夫艾克也沒有多想其他,最多被子下面真的多躺了一個人唄?
可當艾克將被子完全掀開,看見被子下面的那些東西後,艾克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極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和後背冒出來,他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怎麼會看見這樣的場景呢?
他後悔了,後悔把這個被子掀開了。
被子下面感覺蓋的&ldo;東西&rdo;很多是對的,但以為不止一個人的感覺是錯的。
因為這下面只蓋了一個人而已,一個身體的軀幹部分被拉長了不知多少,因為軀幹過長,長到人的兩條腿都沒有辦法支撐這麼長的身體直立,過長的軀幹也沒有辦法好好豎立起來。於是這目測有三四個人的身體加起來那麼長的軀幹,以一種超乎普通人體軀幹可以做到的柔韌性把自己盤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蚊香那種盤法。
它們盤在一起,一圈又一圈,上面還綁著繩子。
這些綁緊的繩子似乎將它的軀幹勒得過緊,猶如蚯蚓身上的環節,軀幹兩側的雙手也被擠得變長,被繩子緊緊勒著貼在軀幹兩側,它們貼的太緊了也變得太長了,緊到讓人幾乎要忽略那是兩條胳膊。
至於那隻從被子邊緣伸出去的手?
那隻手從&ldo;肩膀&rdo;的位置長出來,那裡似乎有一道傷口。
傷口的位置很深,深到可以看見下面的森森白骨,這隻手就是從那個傷口處長出來的。它並不長,卻非常適合這樣的&ldo;軀幹&rdo;在地上如同蚯蚓般蠕動時挪動自己過長的身體。
在艾克將被子掀開後,嘴巴確實被貼著膠帶的文君抬起自己的頭,那膠帶在他的動作間掉了下來,它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黏性了。
因為他如今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當他轉動脖子的時候也變得輕鬆起來,他很自然就上半身的脖子和軀幹全都抬了起來。
那雙原本充滿了冷靜和狡詐的眼睛,現在裡面什麼都沒有,空茫茫的一片。那雙變得大小不一的黑色瞳孔在轉動了幾次後才將焦距對在了站在床邊,整個人都已經僵住的艾克身上。
這樣一雙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的眼睛,在盯著艾克看了許久之後,裡面一絲絲恢復了些許屬於人類的情感。
就像是一個人終於從沉睡中醒來,又好似多年沒有說過話一樣,文君&ldo;太過輕易&rdo;的晃了晃腦袋,這樣區別於&ldo;正常&rdo;的感覺讓他有些迷糊,&ldo;艾克?&rdo;他用疑惑的語調喊了一聲,然後低頭去看自己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而在低頭看了自己的身體後,文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怪異的眨了眨眼睛,就如同艾克一樣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想要確定這一切都是夢,於是他伸出了肩膀上長出來的那隻小短手去摸自己盤在床上的身體。
在意識到自己用的手是肩膀上多長出來的那個,文君眼睛裡面的恐懼一點一點積攢,直到確認眼前的一切並非幻覺或者夢境後,文君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
他用驚慌的、不知所措的、茫然的、心悸的帶著顫音的語調問:&ldo;艾克?艾克我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我看見自己變得這麼奇怪?我記得……我記得……我想一下……我記得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見的是晉甜的臉,晉甜好像跟我說了什麼……我怎麼有些記不清了?&rdo;
過於混亂的思維讓他沒有辦法很快整理出來自己的記憶,而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