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立航倒回去仔細一看，沖攝像師那邊喊了起來：&ldo;攝像怎麼回事，切特寫會不會啊？&rdo;

攝像師也挺鬱悶：&ldo;你給的指令碼上不是標的中景嗎？&rdo;

關立航火氣上來了，這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ldo;你是豬啊，自己不會動腦子？&rdo;

秦琅站在監視器旁，有點心累。

冬天的雨帶著些能滲入面板的陰冷和黏膩。

蘇銳撐著傘在斑駁的門前站了許久，冷風攜著雨水鑽進傘下，鏡片上被重新蒙上水珠。

半小時過去，蘇銳動了動被風吹得麻木的腿，下定決心走上了臺階，扣響門板。

門縫裡能看到有人影閃動，越來越近，來到了門前的速度並不快。

&ldo;誰啊？&rdo;門內的人停在門前問了一聲。

蘇銳一頓，回過神來開口：&ldo;馮叔，是我……&rdo;

門閂很快被開啟，門後的人頭髮白了大半，背脊微微佝僂著，看見蘇銳卻非常驚喜：&ldo;小少爺，還真是你！回來看老先生的？&rdo;

蘇銳站在門外，遲疑問道：&ldo;爺爺他……在嗎？&rdo;

&ldo;老先生在後院，你來了他一定高興。&rdo;馮叔說著就往後院跑，要把蘇銳來的訊息，告訴蘇老爺子。

蘇銳忙阻止他：&ldo;馮叔，我自己過去吧，你跟爺爺一說，沒準我又要被打出去了。&rdo;

馮叔也不堅持：&ldo;行，那您自己去。&rdo;

通向後院的長廊頂上，原本纏著葡萄藤，現在是冬季，能看到的只有枯藤雜亂的糾結在一起。

走過長廊，一眼能看到後院的假山，假山旁有一個不小的涼亭，亭子裡坐著的人戴著老花鏡，正盯著棋盤上的棋局，舉著棋子遲遲未落。

蘇銳走到他身後看了一會，上前從棋缽裡拈起白子，隨意在棋盤上找了個空處落子。

蘇爺爺氣得摔了手裡舉了半天的棋子：&ldo;這不胡鬧嗎？怎麼能這麼下！&rdo;

他扭過身想看看是誰手這麼欠，蘇銳在他身後淡定地向他打了聲招呼：&ldo;爺爺。&rdo;

畫面像被人臨時按下暫停鍵，蘇爺爺扶著老花鏡半眯著眼，看了一秒、兩秒、三秒……半分鐘後他終於反應過來，抄起桌邊倚著的柺杖，顫巍巍舉起來就要往蘇銳身上抽：&ldo;哪個是你爺爺？&rdo;

蘇銳不躲不閃，柺杖不知抽在他胳膊哪根筋上，直接麻了大半。

真抽到了人，蘇爺爺一樣不高興。蘇銳不躲，他就有種一柺杖敲在棉花上的感覺，不僅沒出氣，還更憋悶了。

蘇爺爺的柺杖在地上戳了戳：&ldo;我這裡不歡迎你，有多遠給我走多遠。&rdo;

馮叔探頭探腦的身影隱約出現在長廊上，他這是不放心來看看情況。

蘇銳撐開放在亭外的雨傘，舉到半個身子已經在亭外的蘇爺爺頭頂：&ldo;爺爺，對不起。&rdo;

&ldo;這句話我一直想說，可惜總沒機會。&rdo;

&ldo;是我讓您失望了。&rdo;

第72章 完結

雨珠打在傘面的聲音漸漸緩了下來，層層鉛雲的遮擋下，天空還是陰沉沉的，透不出陽光。

蘇爺爺用柺杖把蘇銳撥到一邊，回到涼亭裡坐下：&ldo;你知道錯了嗎？&rdo;

&ldo;知道了，&rdo;這話說出來，蘇銳長久以來壓在心上無形的重負，終於隨之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