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娘穿過院心,來到了月珍的屋門口,用手輕輕推了一下門,門還是關著的,知道她還沒起床,就對著窗戶叫:“月珍,月珍,起來了沒?吃飯了。”說完,用手輕輕敲了敲月珍的窗戶。
其實月珍已經起來了,但是按照慣例,她已經習慣了三大爹孃吃完了飯,自己再做自己喜歡吃的飯,不是她不想和兩個老人一起吃,主要原因是自從上次大家把話挑明之後,面對三大爹孃,月珍多少還是有點尷尬,冷不防三大娘今天在外叫自己吃飯,叫她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葫蘆裡裝的是啥藥。本來想出門和他們一起吃飯,可是想想還是不合適,心裡那點疙瘩怎麼也解不開,就對著窗戶外說:“你們先吃吧,我不想吃。”
聽了月珍的話,三大娘撇了撇嘴,就轉回去了。
三大爹看看三大娘的臉色,知道她受了委屈,就說:“算了,還是我們吃吧,不來也是應該的,這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解決的事。”
三大娘是個不饒人的,在月珍那裡碰了個軟釘子,心裡到底不服氣,就對了三大爹開始嘮叨:“我說不去不去,你非要叫我去,結果呢?你看看吧,現在的媳婦真真是厲害,我把她頂到了頭上,可是她倒騎到我的頭上拉屎撒尿了,你看她眼裡還有我這個娘沒有?”
三大爹拿著手裡的筷子在菜盤子上摔了幾下:“你能不能少說幾句?就你這脾氣,到老了也沒個變化,叫我說你啥好?”
三大娘就不說話了,撅著嘴拉著臉開始吃飯。
吃完了飯,看著三大爹推出了腳踏車,三大娘的臉色開始活泛了,跟在三大爹的腳踏車後面往村外走。
剛剛走出村子,三大娘上了腳踏車的後座,三大爹開始走的時候,隱隱約約看見狗拽的媳婦柳兒騎了個電動車從他們身邊過去了,三大娘老眼昏花了,沒看清楚,就問三大爹:“剛剛過去的是不是狗拽的媳婦?”
三大爹沒顧上三大娘的問話,戰戰兢兢地騎上了腳踏車,才說:“是的,滿村裡誰有她那豔氣勁頭?你不看看她那眼睛都朝到天上去了。”
三大娘坐在後面,用手拉著三大爹的後衣襟,大聲說:“神氣個啥?你別看她表現上風風光光的樣子,叫我看啊,滿村子裡就她心裡窩囊,你想想,狗拽像個吃腥的貓一樣,哪個姑娘媳婦的他不想辦法糟蹋了?這些事多少她還是知道些的,她心裡能好受了?”
三大爹輕蔑地“哼”了一下,不再說話,只顧賣力地騎著腳踏車往前走。
三大娘聽見三大爹“哼”了一下,不知道他是蔑視狗拽的媳婦柳兒還是嫌棄自己的話多了,就閉了嘴,坐在腳踏車後面一言不發。
多時不到縣城來了,三大娘感覺有點眼花繚亂,兩個人一起,先買了些青菜,然後三大爹又買了幾樣熟肉,後來要買魚的時候,三大娘攔住了,對三大爹發脾氣:“你看看你,買東西也不知道心疼,家裡那點錢來的容易嗎?這又不是過年,也就箇中秋節,有多少家就買包月餅也過了的,你花那麼多的錢是要咋?”
聽了三大娘的話,三大爹才瞅了瞅手裡的東西,是感覺多了,也不吭氣,把那些東西都裝在了蛇皮袋裡面,捆在了腳踏車上。
三大娘看著三大爹一臉的冷霜,心裡就賭氣,對三大爹說:“你在十字路口等著我,我去看看衣服。”
從結婚到現在,三大爹早就摸著了三大娘的脾氣,要真跟上她逛市場,不跑得你氣喘吁吁她是不干休的,以前年輕的時候,兩個人有事沒事愛到縣城跑跑,可是每次都是三大爹發了脾氣,三大娘才想起回家的事來,所以,一般來說,三大爹是最怕陪著三大娘逛縣城的。今天三大娘這麼一說,三大爹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點了點頭,騎上腳踏車先去了。
城市裡和農村就不能比,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三大爹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