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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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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之中,耿營長拉著盧葦沒有象其他人一樣直往前跑,而是向江邊的葦子跑去,他想鬼子的注意力暫時只在葦中,如果按鬼子追擊的路線,手無寸鐵的只有死路一條,唯一的辦法就是躲開鬼子的鋒芒朝江邊跑。果然不出所料,鬼子直往前追趕著奔跑的人群。耿營長帶著盧葦躲藏在一片離江邊不遠的茂盛的葦叢裡,這裡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的屍體。耿營長見盧葦顫抖著身子,將單衣脫下披在她身上,然後緊緊摟著她,盧葦這才稍許穩定下來。

鬼子仍在肆虐。慘叫聲時時傳進耿子堂和盧葦的耳朵裡,傳來的槍聲、刺刀扎入人體的聲音就象是刺在他們的心裡一樣感到一陣絞痛。

汽艇上的西島聽著葦子裡的慘叫聲,看著蘆葦一片一片倒下去的情形,他的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松尾過來向他報告戰況:“少佐,蘆葦蕩裡的敵人已全部消滅。”西島用望遠鏡看了看,指示道:“決不留下一個活口。”他命令部隊繼續清理,每個屍體上都要補上一刀。

耿子堂看到鬼子成群結隊朝屍體上補著刀,他連忙拖過身邊幾具屍體,對他們說,對不起了。然後,將他們一個一個地疊加在盧葦和自己的身上,對盧葦說:“葦妹子,別亂動,就只這招了,鬼子的刺刀刺中你,你也不能動,要不然,會沒命的。”盧葦聽了點點頭,她在耿營長身邊不感到那麼害怕了,經歷了這幾天的槍林彈雨,血肉橫飛的場面,她已接受了這個現實中的殘酷。她得活著,娘死了,她還有爹和哥還有小林。想到這,她深深將頭埋入了自己的手肘內,葦地透出的一股潮溼氣讓她感到一種氣悶與作嘔,她努力剋制著不良反應。

鬼子的腳步來到他們的面前,猛力地刺著屍體。耿營長突然感到劇痛,知道自己被刺中了,他強忍著痛,只願盧葦那裡沒事。鬼子刺了一陣後離開了。耿子堂明白現在還不是翻身出來的時候,一旦翻動,那他與盧葦的性命便完了。他緊緊地將盧葦壓在自己的胳膊彎下。

他和盧葦一樣都在希望鬼子快快離開,然而聽外面的動靜,鬼子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周圍依然有鬼子的聲音和再次被刺同胞的慘痛聲傳來。耿子堂漸漸地支撐不住了,眼睛無力地搭拉下去,他了暈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迷濛中他似乎覺得有人在呼喚著他,他睜開眼,恍惚中,感覺有一線光映入了他的眼簾,濛濛的好象一片火在燃燒,而後慢騰騰地升起,如雲般無形,又如雨般淋漓。渾身無力,象踩在棉花被上軟軟的一下子倒了下去,他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已黃昏。西邊的江面渾渾厚厚一層層烏雲象一床大被鋪在水面上,在烏黑的雲層與水面之間透出的唯一一線光,對於耿子堂來說是格外的遙遠模糊。

靜靜的江,靜靜的蘆葦蕩,低吟的風在吹舞周邊的蘆葦,折斷的細碎的蘆葦葉在空中四處飛揚,飄落在屍體和柔靜的江面上。

“耿營長,耿營長,鬼子走了,火滅了,快醒醒。鬼子走了,火滅了。”他聽見了盧葦的聲音。

一陣痛襲來,他往後腰上摸去,一條寬大的布條纏繞在他的腰間,這是盧葦在他昏迷的時候給他綁上的。盧葦沒有受到傷害,她在耿子堂身體的遮擋和一具屍體的覆蓋下,沒有捱上鬼子的刺刀。鬼子走了後,盧葦邊流淚邊為他綁上的繃帶,他的腰間一直在流著血,用布條綁上後血才止住。

“鬼子走了?火滅了?走了,走了好。”耿子堂無力地問了一句,似是自問自答。

盧葦說鬼子走了,還說這裡被鬼子放火燒了,說完又哭了起來。耿子堂強撐著身子在盧葦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在盧葦斷斷續續的說話中瞭解了事情的真相。

處在昏迷中的耿子堂根本就不知道,他面前的蘆葦空蕩蕩的能看到西邊的那線光,是盧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