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慢慢地走在這慘烈的戰場,他胸口在急促地起伏,他穿過眾多的鬼子與新四軍的屍體快步來到了江邊大聲喊著西島,哪裡又會有西島的回應。他看到了江邊上西島的戰馬,沒有看到西島。
鬼子在屍體群中翻著,沒有。在草叢樹林中尋著,沒有。在挖好的還來不及填土的坑中找著,仍然沒有。
“報告。”一個鬼子從竹筏子上撿到了西島的刀,跑上了岸邊遞給了竹下。竹下一見這把在火光中閃著寒光,刀上還有鮮血在淌著,他知道西島已不在了,頓時淚流滿面,深深地對著江面鞠了一個躬。把刀遞給旁邊一個鬼子拿著,發出了命令:“把皇軍的屍體給我搬到汽艇上去,放不下的就放在那些還沒有爛掉的竹筏子上,全部回城。”
說完蹬上跳板來到了竹筏子上到處張望著,他是想看看還有沒有西島留下的東西,他看到了二隻斷手,撿起來看著,面部表情在火把的照映下顯得格外的恐怖和猙獰。
竹下撫摸著西島的斷手眼含熱淚喃喃地說道:“西島君,放心,這裡還有我呢。”
鬼子走了,將所有鬼子的遺體放到了艇上和竹筏子上,駛回了城外的碼頭。
就在江邊不遠的林子裡,昏迷過去的盧葦醒來了,她翻著身,一看旁邊躺著耿子堂,還有盧鋼,猴子也倒在了盧鋼的身上就象都睡著了一樣。盧葦趕緊強忍住疼痛一個一個於叫著他們,猴子醒了過來,緊接著耿子堂也醒了,盧鋼也醒了。江風吹過樹林冷冷的,盧鋼不禁打了一下寒噤。在他旁邊的猴子感覺到了,把衣服脫了下來要罩在他身上,盧鋼推開了。
“葦妹子,你沒有受傷吧?”盧鋼站起來走到盧葦身邊坐下,問盧葦。
“哥,我這裡好痛。”盧葦用手撐著腰說道,眉頭一皺,叫了一聲。大概是自己按著腰部的痛處了。
“來,我這裡還有些藥,敷上。”盧鋼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這還是以前在肖珂鎮上飯館裡時,老闆送給他的,用了一回,再也沒有用過了。盧鋼清楚這個藥效真靈,塗上一點可以減少疼痛,也不會讓傷口化膿。
盧葦攔住了哥的手,說:“給耿大哥和猴子哥他們吧,我這裡沒有大事。”
“那可不行,我的頭不是被你包好了嗎?只是現在有點昏沉,沒事,我不要用的。”猴子阻攔道。
耿子堂用手一撐坐了起來,說:“我腿受點傷,沒關係,綁上止了血就不痛了,那次在你家鄉蘆葦蕩裡的時候,我的腰受傷了,我知道太痛,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滋味。去,給你妹塗上。”
盧葦不願意,躲閃著。盧鋼說:“耿營長,徒弟,快來幫忙啊。”
他們一聽趕緊上去捉住了盧葦,可當耿營長要去掀開盧葦的衣服時猶豫了,猴子一見耿營長還不動,他可不管那麼多,就要去揭盧葦的衣裳。盧葦這時大叫了一聲:“猴子,走開,不要你管。”
盧鋼聽了一笑,哈哈,說道:“走,手都拿開,讓我來。”
“不要,我不要你來,我要耿大哥來。”盧葦盯著耿子堂的臉,儘管各自看不太清對方的臉,至少可以感覺到他倆的臉肯定都有點紅或者有點不自在了。
尤其是耿子堂將手縮了回來,口裡在唸叨著:“這。。。。。。這。。。。。。”
“耿大哥,這什麼這,我要你還起。”盧葦說道。這句話讓盧鋼讓猴子都明白了,盧葦說的是在日本鬼子大圍剿廠窖時,耿子堂在蘆葦被槍刺的事情。
耿子堂也突然明白過來,遲疑了幾秒後,他一雙大手伸到了她的衣服,正要掀開時,盧葦又說話了:“猴子哥,你走開。”
猴子笑笑鬆開了抓著盧葦的手走了,邊說邊走:“師父,我去站崗去。”
“葦妹子,就是你事多。”盧鋼埋怨道,把瓶蓋開啟,在盧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