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樣的寶劍，誰會不想要呢?

蔡掌櫃說道：&ldo;其二，剛柔並濟。&rdo;

像剛才一樣，他彎曲劍身，只是這次，他將捲起的寶劍束在了腰間，彷彿是一條閃亮的腰帶，隨即抽出來，寶劍立刻繃得筆直。

凌玥暗暗點頭，這樣倒是便於攜帶，要不然拖著一米多長的寶劍滿街走，引人注目不說，用起來也麻煩。

&ldo;其三，寒光逼人。據說龍泉境內有一種奇石，名叫亮石。在這種石頭上磨製出來的寶劍，寒光閃閃。龍泉寶劍全靠手工磨光，從粗磨、細磨到精磨，往往要花數日甚至數月，費盡人力，一旦磨出，青光耀眼，光彩奪目，鋒利無比，永無鏽蝕。&rdo;

聽到蔡掌櫃一番滔滔不絕，再看看那柄閃爍著光芒的寶劍，眾人的眼中都多了些羨慕。

寶貝啊，真的是寶貝。

&ldo;其四，紋飾巧致。龍泉劍身上刻有七星標誌和飛龍圖案。在劍身上刻花，又不影響寶劍的鋒利和韌度，是龍泉劍的一項絕技。這圖案一不用彩筆，二沒有圖樣，是由劍工用一把鋼鑿在不盈寸許的劍身上刻鑿，刻好好澆上銅水，剷平加磨，飛龍圖案，生動自然，永不消失。&rdo;

蔡掌櫃輕輕撫摸著寶劍上的花紋，即使是刻意掩飾，仍然掩不住眼底的讚許。

只是，他說了這麼半天寶劍的出處，絕對不是要出萬兩黃金買下的。

賣劍者聽他眉飛色舞地說了半天，臉色微微和緩下來，說道：&ldo;閣下對龍泉劍倒是認識頗多。&rdo;

聽到賣劍者這句讚賞，蔡掌櫃將寶劍插入劍鞘，笑道：&ldo;在下之所以對龍泉劍如此瞭解，正是因為曾經見過幾把龍泉劍，所以對其出處還是很熟悉的。&rdo;

這話看著是謙虛，實際是在暗示對方，這龍泉劍雖然好，卻算不上什麼珍稀的東西，他就見過好幾把。

賣劍者略點了點頭：&ldo;那這劍，閣下可有興趣?&rdo;

蔡掌櫃心中大喜，臉上卻仍然帶著淡淡的笑意：&ldo;龍泉劍之所以名氣大，是因為從漢代起，它就尊稱為寶劍，是歷代皇帝賜給大臣的&l;尚方寶劍&r;，大臣執此劍，可以先斬後奏。這樣說來，倒是象徵的意義多些。若不是武藝高強之人，就只有愛好寶劍的人才肯收藏了。&rdo;

這話的意思就更深了，就算這把劍曾經在歷史做過尚方寶劍，如今已改朝換代也算不上什麼珍貴，能買下的人一般也就是武將，可是在琉璃廠哪裡有那麼巧就碰上識貨的武將，而單單作為收藏，萬兩黃金的要價也太過分了。

說來說去，蔡掌櫃都是為了壓價在做準備。

誰知那賣劍者卻似乎聽出來他的言外之意，剛剛睜開沒多久的眼睛又閉上了，一副拒人千里的神氣。

才把對方捂得有點兒溫度的蔡掌櫃冷不防碰了個釘子，臉上的笑容不免帶了幾分勉強：&ldo;這位小爺，你看這價格……&rdo;

賣劍者恍若未聞，彷彿老僧入定，竟然不理不睬。

看樣子，別說壓價了，人家連和他說下去的興趣都沒有。

蔡掌櫃遺憾地搖搖頭，伸手便想把寶劍遞還。這龍泉劍雖然好，卻並非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出一萬兩黃金買下這東西，可不是划算的買賣。

蔡掌櫃的手還沒等落下，就聽見人群中響起一個黃鶯兒般嬌嫩的聲音。

&ldo;且慢!&rdo;

眾人看著蔡掌櫃買劍不成，正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詫異，無數雙眼光立刻齊刷刷地投了過去。

連蔡掌櫃都不收的東西，還有誰敢收?還有誰有能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