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閼氏忍不住哼了一聲,“舒利圖有膽子判決,沒膽子來看嗎?”
“舒利圖比我想象得更像汗王子孫,你可以嫁給他,聯手對付龍王。”
“對付龍王,我一個就夠。”小閼氏冷冷地說道。馬上又換上柔和的聲音,“除了你,我不會再嫁給任何人。不管你信不信,把我握在手裡的人一直是你,而不是老汗王,更不會是其他男人。”
多敦鄭重地點點頭,跪坐起來,拿起面前的一柄彎刀,“真貼心,還給我多準備了一把。你走吧。”
“不,我要看著你,讓死亡永遠印在我的腦子裡,這樣我就不會忘記替你報仇的誓言。”
多敦再次鄭重地點頭,他已經想盡一切辦法驅逐心中的恐懼,可是當手裡握著結束生命的利器,他仍覺得渾身無力,多說一句話都感到困難。
他把刀架在脖子上,發現不是很順手,連換幾個姿勢,都不理想,最後將刀抵在腹部,呼吸漸漸粗重。
“我去鼓動乃杭族把你救出來。”小閼氏突然說道。她高估了自己的堅毅程度,還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心愛的男子自殺。
多敦搖搖頭,小閼氏的軟弱反而讓他堅強起來,“絕不能讓乃杭族獲益。”
他調勻呼吸,剛要動手,又想起一件事,“別讓外族人處置我的屍體。”
子夜過去,兩名蒙面士兵進來,看著仍呈跪姿但是頭顱低垂的多敦,以及呆呆坐在旁邊的小閼氏,互視一眼,其中一人從地上揀起另一柄刀。
“出去。”小閼氏頭也不回地說。
“咳……嗯,對不起,小閼氏,我們……我們……”
“我自己會把人頭送過去,不用你們。”
兩名士兵再次互視,好一會才將彎刀放下,恭敬地說:“小王殿下還在主帳裡等著。”說罷退出帳篷,在外面等候。
小閼氏扶著多敦,將他輕輕放倒在毯子上,拿起地上的另一柄刀,雙手緊握,跪在地上,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孔,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她沒辦法下手。
外面計程車兵又咳了兩聲,但是沒有開口催促。
忽然傳來一個很低很低的聲音:“要我幫忙嗎?”
小閼氏的心劇烈跳動,彎刀險些掉落,倏然回首,看到一名古怪的女人,站在角落裡已經不知多久。
女人的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貪婪,好像平躺的屍體是一件可愛的玩具。
“你是……龍王的人?”小閼氏不由自主也壓低了聲音。
“我是曉月堂御眾師的人,我叫韓芬,現在是龍王的俘虜,閒人一個。”
小閼氏沒太聽明白,但她相信這個女人是曉月堂弟子,“龍王讓你來的?”
“不是。”韓芬走到小閼氏身邊,腳下無聲,“我想看看‘賜你自盡’是什麼刑罰。原來就是自殺,太簡單了。你想砍人頭嗎?我可以幫你。”
小閼氏怒火中燒,“你想幫我……”
這四個字剛一出口,小閼氏覺得手中一輕,不等她反應過來,多敦的頭顱已經離開身體,正好滾到她膝前。
韓芬不太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我不太習慣用這種刀,狹刀會好一點,鋼絲最佳。”
小閼氏整個人都僵住了。
外面計程車兵催道:“小王殿下還在等。”
小閼氏扭頭向門口望去,終於從極度驚駭中清醒過來。再轉過頭時,發現那個叫韓芬的曉月堂弟子沒了,兩柄彎刀,一柄插在多敦腹部,一柄留在地上,潔淨光亮,沒沾一滴血跡。
小閼氏親自捧著多敦的頭顱走向主帳,路上吸引無數的目光。子夜尚未入睡計程車兵們站在帳篷門口,靜默無聲,連附近的眾多戰馬似乎也感受到空氣中的凝重氣氛,老老實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