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抱抱他。
他見我如此打量他,眉宇蹙起,我忙要低下頭,裡間卻突然傳喚,“莫安!”
我猛轉頭看向裡間,莫安詫異看我一眼,徑直疾步走了進去,口中卻對我道,“隨我進來!”
有些感激,我急急跟在他後面,一兩步甚至越過了他,他斜我一眼我才壓抑住身子,退了半步。
珠簾掀起,裡間竟有幾位熟人。
我下意識看向紗帳後,他半臥在榻上,衣衫半敞,黑緞般的長髮隨意披散,那張臉雖冷漠得足以凍死人,卻仍是讓人臉紅心跳,我忙垂下頭望著地面,平息自己的失態。
紗帳後的人亦注意到這炙熱的目光,微不可見的掃了眼,便對莫安道,“甄選結果可曾出來了?”
“和五位護法商議過了,已經初步選出了幾位,就等魔主做最後定奪。”
“你們商議好便罷,勿需冗復了。”
“還有近來,每日夜裡那個刺客都會出現,然後不聲不響的擄走我宮的弟子,現下已是人人自危,若是長此以往……”蒼梧難得沒有嬉皮笑臉。
紗帳後的人冷哼一聲,聽得人不由得冒冷汗。言外之意,一個小小的刺客都擺不平,還自稱什麼蒼心宮護法。
“魔主放心,我們會盡快將之誅殺。”莫安立刻表態。
“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倒開始細問了。
“看身形,竟分辨不出男女。”蒼梧急道出難處,“他每夜子時準時出現,總是詭異得很,他竟明目張膽穿著牙色衣衫,戴著明黃面具,十分招搖,卻讓人猝不及防,明明我們防備埋伏得天衣無縫,他卻像是蒼蠅一般每次都能似入無人之境一般擄走我們的弟子,還留下一張字條……”
他頓了頓,又才接著道,“上面書寫,對不起……而幾日過後,那名弟子的衣衫便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當時被擄走的地方,可能是已經被害了……”
我抓著水壺的手有些冰冷,忙換了隻手。
一片沉默。
“若是抓捕不了他,你們也不必再來見我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眾護法頓時低首稱是,氣壓低垂。
“還有事嗎?沒事都下去吧。”又是懶洋洋的一句。
“還有一事,關於甄選,只有一人,我和五位護法都……”莫安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便看向我,示意我去給護法們斟茶,伺候魔主。
我走到宮青身後,開始給他斟茶,他沒有留意到我,接過莫安的話道,“是這樣的,少爺…嘶……”抽氣一聲,宮青斷了話,立馬站起身,儒青長衫被我失手潑出的沸水澆溼,自然大家的目光立馬都聚在我身上,含怒的目光。
我立馬垂頭,退了幾步。少爺,宮青喚他少爺……
水滴從桌上滑動,一直滾到桌緣,一滴一滴打在地上。床榻上的人望著那一滴滴滑落的水珠,頓時出神。
幸而沒有人追究,金言有些慍惱,拿出帕子遞給宮青,宮青擦了擦,又才繼續,
“有位女子,她闖過了魔淵林,也確實有不同尋常的技藝,可她文鬥武功什麼都不行,而且還是個啞巴……”
宮青頓了頓,似乎不知該如何說下去。而我卻明顯感覺到有一抹視線落在我身上。
紗帳被掀開,他低沉的聲音乍起,“就是她?”
大家的視線一瞬都因他而聚在我身上。
我下意識抬頭看向他的方向,他抬手指著我,也正看著我。依舊沒有任何溫度的目光,冰冷、陌生、疏離。
“正是。”莫安回了他的話。
他的手收了回去,紗帳落下,又擋住了我看他的視線。我忙低下頭,不停地眨眼睛,不停地眨……
“她如何會在這裡?”金言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