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他的手,不知是緩解我的緊張害怕還是其他。
銀珊的視線又落在石門上,有些欲言又止。
公嘗低頭看我,仍是那溫柔的語氣,“有刀嗎?”
我屏息看了他片刻,被他這種明明看穿一切,卻又心甘情願毫不在乎的神情刺痛,但這種痛轉瞬即逝,我不停告訴自己,我不該內疚,他是我的仇人。
深吸一口氣,我從腰間掏出莫安給我的那把匕首,遞給他。
他穩穩接過,露出難以捉摸的笑。他從刀鞘裡緩緩拔出,鋒刃在火把的照耀下,閃著淬人的白光。
“這是一把漂亮的刀。”
他誇道。
銀珊不由鎖眉。
我鬆開他的手,呼吸加快,“我…”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那雲淡風輕的笑,像烈日中的暴風雨,將我澆得狼狽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 熱騰騰出爐啦~~~
☆、四七 再回曜日
這時他將鋒刃對準自己的左手,猛地劃過一刀,速度之快待我反應過來他已將流出的鮮血對準石門上的浮雕,血流進浮雕的溝壑裡,於是整個石門頓時閃現出血紅的光,如早起的紅日照亮天際一般奪目。
銀珊突然大叫一聲,“快躲開!”
公嘗長臂一伸,將我攬進懷裡避開了那石門開啟時帶動的機關暗箭。
厚重而喑啞的古老聲音表明了石門正在啟動。
我扭頭看向上方的公嘗,伸手去牽他的左手,那裡還在流血。
一手力道適中地按住他的傷口,我的眉不禁緊蹙著,看到他流血,我會心痛,一抽一抽的痛。
公嘗頷首細細凝望著我,並未有何動作。
這時銀珊走上前來,遞過一條白布,還有一個小藍瓶。
我訝異看她,難道她早知道他要受傷?如此細心周到,帶著這些在身上?
我輕輕鬆開手,血已經不似方才流得那般快,接過銀珊的藥瓶,輕輕抖灑在他的傷口上,混合著黏稠的血,沒有聽到他的抽氣聲,我抬頭看他,
“不疼嗎?”
他笑著搖頭,右手拍拍胸口,“比起這裡的痛,這裡的喜,不能比。”
我盯著他倏爾,復又垂下頭去用袖子先輕輕拭去他傷口周邊的血跡,再和銀珊一起包紮好了這猙獰的傷口。
“你怎麼劃那麼重,如果你的血才能啟動石門,你可以少劃…”
“十三!”他打斷我的責備,臉上終於沒有那該死的笑,他肅然對我說,“十三,如果你註定要殺我,就不要太關心我,否則,到時你會很難受!”
我望著他,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來。
他抽回包紮好的手,將匕首插…回刀鞘,刀柄一頭遞還給我,“收好!”
我看著這把匕首,緩緩伸出手去。
喉間嚥下一股氣,我接過匕首猛地往黑暗處一扔,“沒有它,我一樣可以達到我的目的!”言罷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石門。
銀珊看了公嘗一眼,也跟著我進去。
公嘗望著我的背影,唇畔微翹泛起一絲來自心底的笑。
順利透過冰窟,我們在午時重回地面,踏入曜日國的地界。
此刻,一出地道就看到曜日國駙馬率眾在外候著,我是篤定金言確實給莫安報信了。
我們被“請”到了女王的面前。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咳,不好意思,這仇人與我無關,我和公嘗才是仇人。
銀珊和十三香一見面,自然勾起那年銀珊身為蒼心宮宮主為難十三香的過往。
不過十三香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公嘗玉簫也。
還真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