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霜心疼的拍拍他的背,一邊恨聲道,“你以為孟長歌是吃素的?要是她沒收到訊息,怎麼可能從邊關趕回來。她是故意讓你愧疚,然後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冷落你。”
秦子期搖搖頭,“她只是晚了一步,可就是這一步,已經足夠讓人萬劫不復。”
秦子蓉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反應。
秦子期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側開了幾步,“我已嫁她為夫,從今以後,只聽她的只信她的。再也與皇室無關了。”
“你個傻瓜!”秦子霜氣極,“她孟長歌何曾將你當作過她的夫?”
秦子期嘴唇微勾,目光燦然,“只要我把我自己當成他的夫就夠了。”然後,再也不肯看秦子蓉一眼,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子期,你早晚會知道,皇姐是為了你好!”秦子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微微的黯然。
秦子期不為所動,他只是邁著沉穩的步子,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風,吹過他的髮絲,一縷一縷飄動。
將軍,從今往後,子期就只有你了!
只有你啊!秦子期想著,眼裡的柔光傾瀉而出,只有你,只有你,這是多麼甜美的字眼。
“將軍,不帶您這樣的。”張逢單把鞭子一丟,氣喘吁吁的插著腰。
“我這樣怎麼了?”長歌停在不遠處,轉回頭來笑他。
張逢單恨恨的盯了她半響,然後一聲不吭的彎下腰去撿起鞭子就走。
“咦,逢單你不練功了啊?”長歌在後面叫他。
張逢單從鼻子裡“哼!”出來一聲,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往回走。
“逢單,逢單!”她迅速掠了過來,“怎麼,這樣就生氣了?”
張逢單斜眼看她,“我最討厭你這樣有話不說的樣子,不想和我練功就直說。”
“我哪裡不想和你練了,我不是說只要你追上我就可以了嗎?”長歌笑眯眯的說。
“那問題是你輕功那麼好我怎麼追得上?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張逢單氣極,一鞭子揮去,長歌倒吸一口冷氣,險險避過,“逢單,你怎麼招呼都不打就往人身上揮了?”
“活該!”張逢單收了鞭子,終於覺得心裡的一口氣順了,施施然遠去。
長歌擦了一把汗,看著某人遠去的背影,“這真的是我教出來的?”
街上的人已經多起來,長歌停在一個賣撥浪鼓的小攤前,略略駐足。
“將軍!”卻是不知道何時出來的逢單一把拉住她,往另外一邊拖去,“你看,今晚要唱大戲呢,我們來看吧?”
清亮的眼睛裡不見一絲雜質,映著她有些茫然的臉。
長歌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看著牆上貼的戲文介紹,“什麼樣的大戲?”
“嗯,就是說一個上京趕考的女子,路途中遭遇大雨,不慎滑倒摔斷了腿。一個路過的男子心有不忍,扶她回了家,細心照料。臨行前,那女子回頭,看見了男子明亮的一笑,自此,念念不忘,認定那笑就是定情之意,決心等金榜提名時定要來男子家中提親。卻不想由於路上這一段耽擱,她錯過了大考,直到三年之後,她才衣錦還鄉,卻不想到了男子家中之時,家人說他已經於兩年前嫁於他人。”
“哦!那還真是個悲劇!”
“是啊,可是還有更悲的,那男子原來所遇非人,在妻家受盡欺凌而亡,女子痛不欲生,後悔沒有早來,才害了那男子。”
長歌轉過眼來看他,“後來呢?”
“後來,那女子一直生活在後悔傷痛之中,終於鬱鬱而終。”
“後來呢?”
“全都死光光了,沒有後來了。”
“這麼一出悲劇,逢單你還看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