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衣撇了撇嘴角,將臉轉至另一邊,空氣中,似隔了一堵透明的牆。
“怎麼回事,聽說有刺客?”紅衣年少的水夜楓,一出來就大叫大嚷,適時地打破了無聲的尷尬。“衣兒,你可要保護我!”桃花眼似秋水盈盈,讓人不能拒絕。
見雲墨衣身旁座位都空著,眉眼一喜,一屁股坐在她左側,還悄悄將椅子往右挪了挪,完全忘了曾經捱過多少打。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雲墨衣掃視他一眼,未答他的話,嘴角又微微地撇了撇。
“夜楓你這個大麻煩,讓你別跟著來,你非不聽話,若真動起手來,看誰能保護你。”一身黑衣的楚亦謹,接過他的話說道。
但見眼前黑影一閃,人已經坐在她的右側,唯恐有人跟他搶一般。
幾日都未曾跟衣兒親近親近,衣兒有一點空閒時間,便被聞人醒那個見色忘義的傢伙霸佔,今天得了機會,還不得好好把握。
“也不知誰是大麻煩,不知是誰差點被玄衣教的人殺死在半路,若不是衣兒路過,順手救了他,恐怕早一命嗚呼了!”水夜楓被他一將,連四表哥也不喊了,眉眼一垂,反唇相譏道。
“水夜楓!你這沒大沒小的,一會別哭著喊著讓救命!”英氣的眼眸隔空甩過去一計飛刀,微轉過臉卻又惶惶地看著她,衣兒會不會覺得他沒用?
“才不要你救,你先顧好你自個兒吧,我有衣兒就行了。對吧,衣兒?”水夜楓說著,身子又往她傾了傾,側過頭去面對著她,一張俊臉,幾乎快貼到她。
他身上幽幽傳來一陣令人迷醉的薰衣草香,夢中的情景再現腦海,雲墨衣眼角微微跳動,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心,如果說,那個夢真有什麼特別的啟示,她這輩子,是否都意味著會與水夜楓糾纏不清?
“衣兒,喝茶。”楚亦謹不理他的挑釁,殷勤地倒好一杯茶,討好地放到她面前,
“謝謝。”輕抬茶杯,淺抿一口,想了想,對凝香吩咐道:“凝香,去將我的墨玉簫取來。”
“墨玉簫?衣兒,你果真是傳說中佩戴墨玉簫,一曲吹入人之靈魂的‘墨玉公子’?”楚亦謹驚道。她救他的時候,刺客便曾說過“墨玉公子”這幾個字,後來尋找仙兒的過程中,聞人醒也曾告訴他,她可能與“墨玉公子”有關,他一直以為,衣兒與聞名遐邇的第一公子有什麼關係,沒想到,其實她自己便是。
聞人醒啊聞人醒,你騙得我好苦!
心裡又驚又怒,驚的是,衣兒竟便是四大公子之首,連楚亦塵那個妖孽都排在她後面,怒的是,聞人醒一直以來對他的欺騙,讓他走了許多的彎路,一直到現在,仍未能獲取芳心。
若是聞人醒早將他知曉的一切告訴自己,此刻,衣兒已然是他的王妃!他何苦還要如此辛苦追妻?
聞人醒,聞人醒!從此以後,本王再不想與你有一絲朋友情義!
楚亦塵聞聽他的話,雖未執一言,身軀卻微微一震,望向一邊的眼眸,瞪大了兩倍,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偷地打量她。
那樣的風情,那樣的絕色,還有那樣的簫音,只有她,排名在他之前,他一句怨言也沒有。
“衣兒,一切都佈置妥當。”聞人醒回來,看見她左右兩側已坐了人,眼光一暗,只得在楚亦謹右側坐下。
楚亦謹鼻子裡哼了一聲,看向他的眼神是滿滿的恨意。
聞人醒無奈地苦笑一下,用眼神問道: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楚亦謹雙眼似火,燒出陣陣火焰,恨不得將聞人醒燒個乾淨,另一邊的水夜楓,也同仇敵愾地將聞人醒當作了新的敵人,用眼睛將他剮了個千百遍,他可沒有忘記,昨晚若不是自己搗亂,聞人醒差點得手了。
聞人醒被兩道眼神夾擊,只覺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