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衣將自己一人關在房中,一夜未睡,伴著燈火獨坐,其餘的人,忙碌的忙碌,楚亦塵兩兄弟,去看過聞人醒和水夜楓的情況後,也點著燈,望著她投射在窗欞的身影,默默地陪著她。
雷聲轟轟,閃電陣陣,卻一直沒有雨落下來,惹人心煩。
夜逐深,驚雷漸悄,鳳釵半脫雲鬢,窗影燭光搖。
“三哥,我們都被金婀的琴聲帶入了幻境,為何只有你沒事?”楚亦謹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知。”楚亦塵搖搖頭,鳳眼呆呆地望著搖曳的燭火,“可能是因為金婀是透過琴音控制人的心神,而我曾經被蠱蟲控制過,被破以後,別的控制神智的方法便對我不起作用了吧。”
“哦,不管怎樣,幸虧你沒有被帶入幻境,否則,此刻我們都已是一具屍體了。”楚亦謹心有餘悸地嘆道,英氣的眼眸劃過一抹擔憂,“我只是擔心衣兒,她越是表現平常,就代表她越難過,她總是不說出來,讓我們替她分擔一些,卻是一個人默默地去傷心。”
楚亦塵未答話,側頭望望窗外,那抹身影依舊搖曳在窗欞,四周散發著昏黃的光圈。
直至黎明初曉,凝香來敲門,說聞人醒醒了,門轟然一聲從內開啟,一個嬌然的身影披頭散髮地跑了出來,在凝香眼前一晃,便消失在聞人醒的門口。
“小姐!”凝香喊了一聲,追了上去,想了想,又轉身而去:還是讓小姐與聞人公子單獨呆一會吧。
“醒!”倚門而立,小心地喊了一聲,床上俯臥著的聞人醒,側過頭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灼然地看著她,嘴邊隱隱有一絲安慰的笑容,似要讓她安心。
卻掩蓋不了他由於失血過多,而十分蒼白的臉色,神情間,也十分憔悴。
身上的血衣早已換下,傷口也由破劫敷過藥包扎完畢,穿了一身乾淨的中衣,搭了一床薄薄的錦被。
“衣兒。”他伸出一隻手,柔柔喚道。
“醒,醒!”她再也不能剋制自己,情緒一下子傾瀉而出,跌跌撞撞地奔到床前,撲在他身上嗚咽起來。那一刻,他躺在血泊中,她心神俱裂,才幡然醒悟,聞人醒早已在她心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任何人也不能代替。他寵她,愛她,事事依著她,他是這個世上,最瞭解她的人,在她需要的時候,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打理好一切,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卻又擋在她的身前,義無反顧地以命來搏。
他知道她心裡有別人,仍然選擇默默地守候,在她為了自己的目的,一次次嫁人,一次次與那些男人周旋的時候,他儘管難過的要死,卻從未說過一句,仍是笑著,竭盡他所能,為她鋪好道路。
他那樣的好,那樣的優秀,多少女人爭著做他的妻,他卻甘願來跟許多男人搶一個女人,這樣一個花心的女人!
醒,她不能沒有他,她不能失去他!
“醒……”撲在他的背上,緊緊地將他摟住。
“嘶——”感染到了她的情緒,聞人醒側過身來,想要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卻扯到了他背上的傷口,忍不住痛叫一聲。
“很痛嗎?”雲墨衣抬起頭,美眸裡一片霧氣,俏臉兒皺成一團,湊到他的眼前,焦急地問道。
“不痛。”單手捧起她的小臉,心疼地看著她眼裡的水汽,指尖柔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衣兒,你是很強勢的,最近怎麼總是哭?我還是喜歡看到那個笑意盈盈,自信滿滿的衣兒。”
她披頭散髮的模樣,還有眼底的一圈黑暈,惹得他一陣心疼,該是一夜未睡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不喜歡我了麼?”雲墨衣嘟起小嘴,只有在醒的面前,她才會露出這樣的嬌態,就連師兄面前,她也是一副大女人的姿態。
聞人醒裝作側頭想了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