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大概有七八米深,一米高不到,因為長年照不到陽光,空氣又非常潮溼,巖壁上有一層給黴菌腐蝕的斑點,似乎有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跡象,不過並不明顯,進到五六米的地方,就可以看到洞穴的底部,是一塊粗糙的巖面。其他再無東西。
我檢視了一下。看沒有什麼危險,才把槍收起來,涼師爺用拍子撩做了一個固定器,用繩子綁在老癢的背上,老癢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我心說這做師爺的就是不一樣,什麼都會,看來要是有下次倒鬥,咱們也要找著個這樣的人才。
涼師爺弄妥之後,我問他情況怎麼樣,他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骨頭應該沒斷,不過肯定開裂了,我給他暫時固定了一下,應該不會那麼疼了,不過小吳哥,你最好勸勸你這位朋友,他這樣子,絕對不能再往上爬了。”
我看了涼師爺一眼。知道他是話中有話。意思大概是勸我下去。一路上他暗示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話說回來,這樣的冒險對於他來說真的非常的勉強,我看得出他早就萌生了退意,可惜礙於老癢的堅持,沒辦法提出來,現在給他找到一個藉口,自然會借題發揮。
不過這樣一來,關於老癢的傷勢,我就不知道該不該信他的話了。
涼師爺看我懷疑,馬上又說:“小吳哥,雖然我不是跟你們一路的,不過大家都是江湖上混的。有些事情我不會打馬虎眼,你自己有個數,說實在話,你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如果堅持上去,恐怕這一次真的會死在這裡。”
我看了一眼老癢,他正忍受著疼痛,並沒有注意我們說話,於是拍了拍涼師爺的肩膀,輕聲對他說:“這事情還要看看情況,你也去休息,現在講這個不是時候,就算要下去,也得休息夠了才行。
涼師爺嘟囔了一聲,靠到一邊,揉起自己的大腿,不吱聲了,我檢查了一下剩下的東西,也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開始考慮涼師爺說的話。
本來我對老癢所說的那個“東西“沒有多少興趣,早先要我放棄,我不會有什麼意見,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千辛萬苦爬到這裡,到這個時候才放棄,心裡倒也有點不捨,有點臨陣退縮的感覺,但是我心裡知道,涼師爺說的話是有道理的,現在我們一個人骨折,一個人身體狀況非常不穩定,而我自己也到了體力的極限,如果還要莽撞地爬上去,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
更何況,老癢這人脾氣比較乖張,我現在已經確認他仍舊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到了上面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還不清楚,他雖然不會害我,但是難保不會空歡喜一場,與其如此,不如連機會都不要給他。
不過這樣一來,老癢那一關就很難過,畢竟我和他才是一路的,現在聯合外人來對付他,這朋友可能就做不下去了,而且涼師爺這人看上去停窩囊的,可是到底是老江湖,這說不定就是他分化我們的一招,要是順著他的思路走,可能會進到他的圈套裡,這真是個兩難的決定。
我稍微想了想,心裡有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心裡打算著,等休息夠了,我就逼老癢說出上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值得我去看的,我就上去,如果他不說或者不值得我去看的,就直接逼他下去,在魯王宮和海底墓地的時候,和我一起的那幾個傢伙,在緊急的時候,都是採取這樣的選擇,他們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應該錯不了。”
這個決定,涼師爺必然不會有意見,老癢必然會有說辭,不過他傷成這樣,也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槍柄把他敲昏就是了,再怎麼說,遇到現在這樣的局面,這罪魁禍首還是他這烏龜王八蛋。
不過這個事情,現在還不能說,說出來免不了又是一番口角,影響休息質量。
我轉頭去看他們時,涼師爺已經睡著了,他累得夠嗆,現在呼嚕都打了起來,老癢也眯了過去,不過睡得不深,大概是背上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