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通,羅立群幾位家主惺惺作態的拱手道:“周夫人,您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啊,身子骨兒要緊。您放心,如海兄有我們幾個照應著,不會有礙。我們四大行商,平常關係密切,一方有難,我們理應援手,哈哈……”
最後一聲哈哈從羅立群口中傳出來,分外的刺耳,引得全場跟著鬨笑。
周夫人淡淡一笑,道:“幾位家主客氣了,今天是詩會,是澧水中學才子們一展才華的盛會,咱們四家人也不過是看客而已。各位觀摩詩會,我周家如招待不周,還望海涵啊……”
周夫人一句話,司馬通等人立刻閉嘴。
周夫人說得很清楚,偏廳所有人都是觀摩者,不是主角,既然是看客,詩會還在進行,你們興奮什麼?真以為拿住周家了嗎?那還得看詩會才子們的表現呢!
幾位家主討了個沒趣,訕訕退下。
一眾女眷卻就不懂周夫人的語意了,在幾大家女眷的陣營,很快就有刺耳的聲音響起:
“今日詩會,就憑周家的那幾個士子,能比得過咱們家的高學士子?我看周家是鴨子死了還要嘴硬,也不知今日過後,武陵周家還有什麼面目在武陵學界拋頭露面……”
周夫人身子微微顫了顫,卻不答話,徑直往偏廳而去。
偏廳之中,蘇庸的聲音很低沉,道:“周老爺,公子失蹤的事兒,現在已經確定是千真萬確了。能在周家眼皮底下帶走我家公子,武陵城誰有這樣的能力?”
“哎,這事都怪我,詩會的請柬是我替公子接下的,公子並不知情。如若知情,今天斷然不會……哎……”
蘇庸一聲嘆息。
周夫人聽得實在是煩躁,倏然將門推開,道:“蘇老,這算是你對今天事情的解釋嗎?詩會如此重要,你為什麼不事先告訴你家公子?還有,你家公子平日在家裡高臥不起,為什麼今天偏偏就出去了?
澧水詩會的請柬可以接,也可以不接,可是接了請柬,人卻不到,以後武陵學界會怎麼看你家公子?”
周夫人一連三問,蘇庸連連皺眉。
周如海揹負雙手,扭頭過來,道:“夫人,這裡沒有你的事情!”
他慢慢的湊到蘇庸身邊,道:“蘇兄切勿著急,我已經吩咐盡遣人手去找了,只是今日恰逢詩會,武陵萬人空巷,要找人卻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要不蘇兄,我們先在偏院就坐。
今天是澧水詩會的大日子,我作為東主不能不在偏院待客,事情總有著落的時候,蘇兄意下如何?”
蘇庸長嘆一聲,一臉的擔憂,良久,他只能點點頭道:“周兄去忙吧,我就不去偏院了,我再去找找線索……”
蘇庸言畢,倏然起身,身形如風,旋即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周夫人冷眼看著蘇庸消失的方向,道:“這個蘇庸,到了這個時候還編織這些謊言,難不成他還想……”
“夫人,不要再說了!此事是有蹊蹺,唐大人做事,向來堂堂正正,規規矩矩,蘇兄是他最為倚重之人,斷然不會出無稽之言。只是今天……”周如海微微皺眉,話鋒一轉,斷然道:“放心吧,天是塌不下來的,我們去偏院吧!”
……
盛春園,跑馬傳詩的高潮漸漸的過去了,眾多才子從先前的讚歎,豔慕,崇拜的心思之中逐步回到了現實。
詩會關鍵的高潮要到了。
命題作詩馬上開始。
主持馬伕子已經說了命題,就以剛才指南詩會柳河的詩題“夜雨”二字命題。
一炷香之後,就要搶詩席了。
所有計程車子都在緊張的思索,甚至幾位高學士子都離開了坐席,開始在園中踱步。
貴賓席上,几案上的檀香嫋嫋,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