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誰不渴望自己有朝一日能點狀元?可是誰敢說自己將來一定就是狀元,就算是東郭南也不敢輕言狀元。
柳河這句話,恰恰就說到了他的痛處了。
本來是一場才子風流的好戲,將來傳出去絕對是東郭南在學界的又一佳話。
現在被柳河這一吼,東郭南覺得自己一下變成了丑角,可想而吃此時他的心情。
“柳河!住嘴!”
高臺之上,孟大夫子勃然道:“來人,把柳河柳容若轟出文會!”
孟夫子心中那個氣啊,氣得是渾身發抖。
作為指南中學的大夫子,今日指南中學眾士子丟臉丟到家了,他內心本來就很憋屈窩囊,現在柳河不顧禮儀,竟然如狂犬吠日一般衝著東郭公子狂吼。
東郭公子是什麼人?撇開他解元的功名,現在他也是聖人學派在武陵的長老。
柳河這樣做完全就是丟了裡子也失了面子,著實讓他這個大夫子顏面無光。
很快就有幾名執事衝到柳河身邊,柳河兀自不罷休,又衝著東郭公子吼道:
“楚都的所謂才子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今日是唐先覺不識抬舉,沒能前來,如果他來,你們在中學鬥文未必能佔到絲毫便宜……”
“住口!”
柳家家主柳歸年怒喝道,眼前柳河沒有悔改之意,他心中大急。
這小兒,倘若得罪了東郭家,以後柳家如何在大楚立足?
柳河絲毫不給柳歸年的面子,他雙臂一震,躲過兩名執事,繼續怒道:“我柳容若這輩子和唐先覺勢不兩立。因一時之氣,不顧我武陵學界的顏面,不顧蘇夫子的顏面,此等士子,有何面目在我指南中學……”
“住口!”
這一次蘇雨樵發怒了,她杏目圓睜,冷冷的盯著柳河。
柳河的表情瞬間定格,剛才的瘋狂迅速收斂,慢慢的乖順得像一隻貓,哪裡還有先前的瘋癲失態?
“還不給東郭公子賠罪?”
柳河臉色一變數變,終於他還是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道:“東郭公子,我言語對您有所衝撞,還請您海涵……”
東郭南臉色發青,冷漠的掃了柳河一眼,倏然扭頭看向孟大夫子,道:
“孟大人,唐先覺是何人?莫非此人真有大才不成?既有才,為何不來這文會之上?”
孟哲慢慢站起身來,道:“先覺乃此子的字,其名叫唐雨,曹大人給他賜字,便是寓意先知先覺。先知即是雨樵夫子,先覺便是他……”
“哎……”
一聲嘆息,孟哲搖搖頭。
東郭家眾士子陣營,東郭野站起身來冷聲道:
“好一個先知先覺,那又如何?就算是蘇先知,也未必能在才學上勝過我們,加一個唐先覺,嘿嘿,難不成就能比過我等?”
蘇雨樵面若寒霜,極其艱難的道:“唐先覺之才,我不如也!先知先覺,不提也罷……”
蘇雨樵此言,全場大驚。
要知道蘇雨樵可是武陵第一才,其人極其的傲氣要強,即使是面對東郭南,也從來沒有服過。
對這一點,東郭南體會尤其深刻。
當日在楚都之時,東郭南屢屢向蘇雨樵示好,蘇雨樵一直冷淡對之,其中不乏有不屑之言。
甚至蘇雨樵還說過,東郭南得解元,也不過是仗著東郭家的權勢和地位而已,如果是普通書香之家,解元是否歸於他,恐怕還不一定呢!
可是現在,蘇雨樵竟然親口承認自己之才不如唐先覺,那唐先覺又是什麼人?
……
東閣之上,唐雨一屁股坐在閣樓的木地板上,心中暗暗叫苦。
眼見場上的局面變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