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的眾多士子環顧四方,哪裡還有唐雨的身影?
孟哲和曹清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孟哲道:“這個唐先覺,著實……嘿嘿……無禮……”
羋越毫不在意的一笑,道:“那又有何無禮之處?文會既然散了,他自然隨時可以離開,更何況此時時辰不早了,各位士子和大人們也都各自散了吧!今日我此來,一是和唐先覺手談,二來便是完成收先知為弟子之事。
這兩件事既然已了,我也無需久留了……”
曹清道:“羋師,那萬萬不可。今日你受先知入門,乃大喜之事。蘇家定然已經備了拜師宴了,我和孟兄孟浪,卻也想吃一杯先知的拜師酒呢!”
一旁的蘇清流滿臉紅光的湊過來,激動得渾身都在發抖,當即道:
“羋大學士,詩禮不可廢,老朽以備下了薄酒,還望羋詩萬萬不可推辭……”
羋越微微蹙眉,道:“罷了,罷了,我生性本是最隨意豁達的,偏偏爾等喜歡講這些繁文縟節,既如此,我今天就喝一杯蘇家的酒……”
……
夜已經很深了。
蘇家卻依舊燈火通明。
隆重而嚴肅的拜師酒宴已經結束了,蘇家中堂,羋越高居首席,左右兩側端坐著曹清和孟哲。
蘇雨樵和丁儒兩人執弟子禮,規規矩矩的立在廳堂兩邊。
羋越輕輕捋著頷下白鬚,嘿然嘆一聲,道:“小四,今日你拿了我的‘飛花傳承’欲和那東郭家的小兒比一高下,你可知錯?”
丁儒滿面通紅的上前道:“弟子知錯!”
羋越冷冷的哼了一聲,道:“你不僅錯了,而且還敗了!嘿嘿,今日這一敗,你可心服?”
丁儒嘴角微微一翹,道:“對那東郭南我斷然不服,卻是服了唐先覺。這‘飛花傳承’,驚鴻一瞥,他竟然能全部繼承,這等天才,我生平僅見,就算是季孫香,也未必有這等本事……”
丁儒頓了頓,道:“師尊,像唐先覺這等天才,師尊為何不收入門下?以他之才……”
“你懂什麼?”羋越臉色一寒,怒叱道,丁儒連忙閉嘴,心中卻是納悶。
羋越不住的搖頭,眼睛看向曹清,道:“仲永,這唐先覺你可知他來歷?”
曹清凝神細思,道:“正要向羋師請教,先覺此子來自秦國,秦國卻並非書香國度。我託人去秦國打探,卻也並未有關於此子的訊息……”
“那還用得著打探嗎?其詩云:‘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丹丘生我未知是何人,可是這岑夫子……你二人認為是誰?”
“岑……”曹清和孟哲兩人同時皺眉,孟哲疑惑的道:“秦國之中,但未聽過姓岑的學士抑或是大學士啊……”
羋越嘿嘿一笑,道:“非得只能是學士和大學士嗎?秦國姓岑之人,誰最知名?”
曹清和孟哲兩人對望一眼,突然兩人同時站起身來道:“羋師說的是他?岑……岑……”
兩人臉色瞬間煞白,那個人的名字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孟哲臉色漲紅,道:“不可能,先覺不可能是他的弟子,那等大奸大邪之人,如何能教出先覺這等才學天才?”
羋越眉頭一擰,並不說話。
曹清道:“羋老,我也認為先覺絕非此人門下弟子,如是他門下弟子,其何故又萬里迢迢的回大楚?以那人的權勢和地位,先覺斷然不會來我武陵寄人籬下……”
羋越臉色陰晴不定,站起身來揹負雙手,來回踱步,良久,他自顧喃喃的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倘若真是此人門下弟子,那就……那就……哎……”
羋越一頓足,想到那秦國岑姓之人,心中不自然便有巨大的壓力。
東方國度,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