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溪靜靜凝視著藍吹寒冰徹的雙眸,似乎想要給藍吹寒看到自己真實的想
法,並沒有任何迴避,聲音裡有種解脫的平靜:“知道你說想我,我心裡是很高
興的,但其實只要你過得好好的,我就很高興了。我不想要你為我做什麼,如果
你為了我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我才真正感到不快活。我們就這樣結束吧?”方
棠溪看到藍吹寒的臉色越來越陰沈,用著商量的語氣道。
“你真的想就這麼結束?”藍吹寒冷冷道。
方棠溪乾笑了一聲:“要不,我們再為臨別做一次?”他看了一眼藍吹寒的
下體雖然穿著長衣,但仍然明顯看得出有了輕微的褶痕。
藍吹寒又是惱怒又是痛恨,冷冷道:“方棠溪,你這樣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
很有意思麼?”
方棠溪只是笑,笑得十分無賴:“要不你說怎樣?”
藍吹寒赫然站起:“我們再也不要見了!”他一拂衣袖,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他走出門時,方棠溪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再也不見……呵……
吹寒最愛面子,被這樣拒絕,他一定不會再出現了的。
這樣的結束,或許最好吧。
藍吹寒走後,方棠溪的後半段路程委實清閒,也不知藍吹寒用的什麼方法,
能讓雷鳳章到現在還沒半個人影。
他雖然好奇,但也無暇他顧,方母連催了他十幾次他才回去,又看到他變成
這個樣子,會有什麼表情可想而知。
還在躊躇著要不要回去時,已到了家門口。他雖然用頭巾包了長髮,又欺騙
家人只是腿受了輕傷,過幾天就會好,但在杭州的很多人都知道他腿腳不便,人
多口雜,難免會傳出去。
他下了轎子,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雙柺正要往裡面一瘸一拐地走,方母已經聞
訊出來,看到方棠溪,登時眼淚溢位。
方棠溪心中忐忑,不知瞞不瞞得過,方母已抱住了他,說他瘦了,這次回家
一定要好好補補。其實他在杭州,左右無事,除了吃也沒什麼消遣,絕對說不上
瘦了。
方父在一旁沈著臉,怒問他怎麼三催四請還不回家,一巴掌便要拍下來,方
母已攔住了他,不讓方棠溪捱揍。
方父一看更怒:“慈母多敗兒,如果不是你縱容他,會讓他變成這樣?這麼
大了,一點不聽話,如果他的腿不斷,我也要打斷它!”
方母啜泣道:“他已經斷了腿,你還要怎樣?你要打他,先打我好了!”
“你真要把我氣死了!”方父氣結,只好作罷。
方氏夫婦剛成親時感情極淡,只有方棠溪一個兒子,膝下再也無人,但方棠
溪日漸長大,經常不在家,常常出門就是半個月不見蹤影。兩人為方棠溪操心,
雖然經常口角,卻是感情漸增。
方棠溪唯恐被父母看出自己久立之後雙腿痠軟的疲態,乾笑一聲:“那個,
爹,娘,我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一個月不準出門,等著成親,臭小子,你聽到沒?”
方棠溪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只告訴父母斷了腿,他們就如此激動,如果告
訴他們,自己的腿以後走路都不方便,更不能用輕功,又白了頭髮,母親更不知
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看到方棠溪一瘸一拐地走遠,方母低聲哭道:“如果那時聽了算命先生的話,
辦了親事,或許他的腿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