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半天都沒什麼頭緒,而這些人也沒有什麼舉動,林辰暮就沒太放在心上,到了管委會後,先是開了個例行會議,安排落實了接下來的工作。接著又給王寧輝打了個電話,說去官塘建廠的事。
王寧輝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因為在股市上大撈了一筆,現在公司賬上的現金就高達上億元,而武溪這裡的一時間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錢。看著那一個個可愛的數字,王寧輝早就恨不得大幹一場了,別說是去官塘建廠了,就算是去月球上他都沒意見。
不過這廝卻以為,林辰暮選擇到官塘這個山旮旯裡建廠,是因為姜美萱的緣故,那笑聲就有些曖昧了,不過林辰暮懶得搭理他。這種事越描越黑,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不搭理,他也就漸漸覺得沒趣了。
中午抽空和楚雲珊一起吃了個飯,本打算和她去逛逛,不曾想,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卻是楊衛國的秘書謝靖打來的。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焦急:“林書記,東江鋼鐵廠幾百人打著條幅,跑到市委市政府門口來請願來了。楊書記很生氣,讓你趕緊把人給領回去。”
“什麼?”林辰暮赫然一驚,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原本就無小事,何況還是在西交會期間?中央領導和各省領導雲集,稍微有點什麼事,影響都是難以估量的。
結束通話電話後,林辰暮又連忙撥打東江鋼鐵廠現任党支書兼廠長周強的電話,卻一直都打不通,氣得他直想摔電話了。
“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去。”楚雲珊就善解人意地說道。
林辰暮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注意安全,我忙完了就給你打電話。”
急急忙忙趕到時,市委市政府門口被圍得水洩不通,雖然沒有細數,但估計最少也有三四百人,而且以老弱婦殘居多,廠裡的領導一個都沒見。他們也不吵也不鬧,就拉著各種條幅標語靜默請願示威,條幅內容諸如:反對賤賣國有資產,反對**,工人要生存、要吃飯之類的,吸引了許多市民的圍觀,其中還有幾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
而市委市政府的電動大門也已經合攏,裡面站了不少安保人員,遠處防暴警察也已經到達現場,但沒有采取行動,而是安靜地待在警車上,只等上級命令下達便可以展開行動。市委市政府信訪辦的工作人員也在耐心勸說著什麼。
交警已經對這一帶的進行了交通管制,所有的車子在前面路段就必須繞行,林辰暮是表明了身份才得以透過。到了地方後,林辰暮並沒有立即氣急敗壞地上前去責罵和質問這些工人,而是隔得遠遠地就下了車,然後慢慢悠悠走了過去,就像是看熱鬧的,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之後,才裝著很是好奇地向一旁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能怎麼回事?活不下去了唄!這年頭,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窮的窮死,富的富死,再這樣下去,世道早晚都要亂了。”這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就一臉憂國憂民的樣子,搖頭說道。
他話音剛落,身旁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也於心不忍地說道:“是啊,這些東江鋼鐵廠的工人很可憐的,辛苦了大半輩子,臨到頭了,廠子停產,聽說要賣給其他企業,工人的生活也沒著落。換著是我啊,也要來找政府給個說法。”
“啥說法啊,我看你們已經很不錯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就撇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不論怎麼說,他們總還有房子,有工作吧?再看看我們,大學畢業就失業,到處租房子,到處找工打,幾乎扛著所有生活的壓力,又有誰來過問?”
“這怎麼能一樣?”眼鏡男就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你們年輕力壯,又有文化,找工作總要容易一些。而我們這個年齡段的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年歲也大了,想學點什麼東西也不容易,還要養家餬口,上有老下有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