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來一聽,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聲音有些陌生,卻又透著小心:“請問,是林公子嗎?”那架勢,就生怕聲音大了會惹林辰暮不高興似的。
“林公子?”林辰暮不由就啞然失笑,似乎長這麼大,還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自己。不過他還是客氣地說道:“我是林辰暮,請問是哪位?”
“林公子,你好啊。我是國興的何瑋峰啊。”男子像是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一般,畢恭畢敬地說道:“前兩天實在是怠慢了,我今天在潮皇閣訂了位子,不知道林公子能否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呵呵,何總客氣了,沒什麼怠慢不怠慢的。你們的顧慮我完全能夠理解,這生意不成仁義在嘛,相信以後還會有合作的機會。”林辰暮就淡淡的說道。
他這倒不是擺譜端架子,而是真沒往心裡去。雖然他對國興集團臨時變卦的行為有些反感,可因為合作不成就遷怒於別人,這種事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可這話聽在何瑋峰的耳裡,卻就變了個味兒,心頭不由就咯噔一下,還以為林辰暮還因為前兩天的事懷恨在心,就連忙說道:“林公子,是這樣的。對於和您們高新區的合作,我們國興一直都很重視的。上次因為各方面的原因,沒能合作成功,我們深感遺憾。這兩天,經過董事會的緊接磋商,計劃投資17個億在高新區投資建成一個亞洲最大規模的玻璃廠,不知道林公子是否方便,我這就來和您詳細彙報一下具體的情況?”
“17個億?玻璃廠?”林辰暮沉吟片刻說道:“何總,非常感謝國興集團對我們高新區的青睞和信任。我也非常希望能就此和你們進行商談,不過我明天就要回武溪了,今天手上的事情也比較多,所以……”
“沒關係,要是林公子實在沒有時間的話,我這邊立馬準備飛往武溪的機票,我們去了武溪之後再詳談。”不等林辰暮說完,何瑋峰就連忙賠笑著說道,生怕林辰暮拒絕似的。
也難怪他著急,董事長去求見姜老爺子,卻連大門都沒進到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回來之後,臉色一直很難看。而訊息傳出去後,先是工商的上門來查賬,隨即稅務、消防等一系列部門,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的,以前稱兄道弟的,現在卻是一臉公事公辦、水火不浸的架勢,赫然忘了當初在酒桌上是怎樣的一副嘴臉。
到了這個時候,何瑋峰才真切感受到,得罪了林辰暮,得罪了姜家,真是一個天大的錯誤。他更清楚,這還僅僅只是開始。許多人都還在看風向,看事態的進展,如果國興集團再沒有任何有效的措施去化解和姜家的矛盾,那緊接著的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這世界上,錦上添花的多,落井下石的更多。
國興集團,之所以能夠在大陸搞得風生水起,除了何瑞元的魄力和睿智之外,和高層的關係也是其中極其重要的一個原因。而一旦喪失了這個優勢,國興集團很快就會面臨著各方面的巨大壓力,甚至有可能被逐出大陸市場。
這些年,國外生意不好做,國興集團的發展重心也逐漸向大陸轉移,到目前為止,大陸市場就佔據了整個國興集團一半還要強的地位。這也是為什麼何瑞元如此緊張和慎重的原因之一。一旦大陸市場出現了問題,那毫不客氣的說,國興集團破產都有可能。
在姜老門口吃了閉門羹之後,何瑞元也想過其他辦法,走過其他路子,可一聽事關姜老,所有人都避之不及,還有人給他出主意,解鈴還須繫鈴人,事情既然是因林辰暮而起,那最好也從林辰暮這裡著手。
因此,也才會有何瑋峰的這個電話。
“那行吧,到時候我在武溪恭候你們大駕。”林辰暮就說道。不論他最終是否會離開武溪,有人去高新區投資,他都是舉雙手贊成的。
又賠笑說了幾句客套話,何瑋峰才放下電話,就彷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