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滕家山拿起看看號,笑著接通,說出幾句之後,放下電話對喬瑞華笑道:“已經查到管良榮入住的賓館了。我去試試看看能不能見到他?就不打擾了。”
喬瑞華點點頭,起身說道:“那我讓司機送你去吧。見到了管總請替我帶個好。”
“沒問題,如果我見到管良榮,一定替你帶好。”
送走了滕家山後,喬瑞華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他抓起電話撥通了蘇昌志的電話,就厲聲問道:“昌志,林辰暮從首都請來了管良榮,這事你知道嗎?”
“啊,喬叔叔,你也聽說啦?”此時,蘇昌志剛把陳工程師和林辰暮送走,接到喬瑞華電話後,靠邊將車子停下,就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主要是林辰暮的意思,是不想在事情尚未確定之前大肆宣揚,免得搞得像上次一樣被動。”
“你知道?”喬瑞華眉頭一挑,是氣不打一處來,聲調也高出幾拍。這麼大的事,他原本還以為林辰暮也把蘇昌志瞞住,卻不料蘇昌志知情卻沒有及時告訴自己。
“其實不光是沒通知你,就連楊衛國那裡林辰暮也沒有通知。目前知情的估計只有我和林辰暮。”蘇昌志有些委屈地說道。
喬瑞華心頭不由就咯噔一下。連楊衛國都沒通知,卻偏偏沒有瞞著蘇昌志,林辰暮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可別蘇昌志被他給賣了還傻傻地替他數錢。如果擱在以前,他還不會有這樣的擔心,可眼睜睜看著蘇昌志和林辰暮鬥了那麼多次,無一例外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他對蘇昌志也就沒什麼信心了。
一想到蘇昌志可能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就放緩了語氣,輕聲問道:“昌志啊,這究竟怎麼回事?你好好給我說說看。”或許老闆會看在自己關照蘇昌志有功的份上拉自己一把,畢竟要再運作一個心腹下來當武溪的市長困難重重不說,也不見得會有自己那麼盡心盡力。
蘇昌志就不無得意地說道:“喬叔叔,林辰暮已經將東江鋼鐵廠和首鋼合作的這件事全權交給我來負責了。我今天已經和管良榮還有首鋼的其他人見了面,還一起吃了飯,明天會陪同他們去東江鋼鐵廠實地考察。嘿嘿,以前覺得林辰暮這個人挺霸道的,愛攬權,可現在看來還是蠻講理的嘛。”
也難怪他如此得意了。自從來武溪後,蘇昌志就一直被林辰暮死死壓著,從來就沒有順心的時候。也只有林辰暮被雙規的那天蹦躂得歡,頤指氣使、意氣風發的。可好景不長,林辰暮一回來,他立刻又被打回了原型,甚至更慘,整天坐冷板凳,看著別人忙得不亦樂乎,自己卻無所事事,他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如今林辰暮卻破天荒地將如此重要的一個專案交由自己來負責,他又如何能不欣喜和興奮?更是卯足了勁兒要大幹一場,原本心頭對於林辰暮根深蒂固的成見,似乎也都有些動搖了。他彷彿也覺得自己琢磨出了一條和林辰暮和平共處、互惠雙贏之道。
喬瑞華聞言是大吃一驚。毋庸置疑,東江鋼鐵廠確實是武溪一個極為沉重包袱和難以治癒的頑疾,讓每一個領導都倍感頭疼。可也正因為如此,一旦解決好了,又很容易出政績的。林辰暮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一波三折的,好不容易請來了首鋼的管良榮,卻又將這麼大的功績拱手讓人,實在讓他難以理解,下意識的就覺得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
可轉念一想,又能有什麼陰謀?蘇昌志的現狀已經很悲摧了,再壞都壞不到哪裡去。只要不犯什麼原則性的大錯誤,就動搖不了他的根基。而一旦東江鋼鐵廠的事情有什麼意外,林辰暮的處境必定比蘇昌志更糟糕。畢竟他才是高新區的一把手,而且當初是當著上萬東江鋼鐵廠的工人信誓旦旦保證過的。
當然,喬瑞華也斷定林辰暮不會那麼好心,他這樣做,除了要緩和和蘇昌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