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暮隱隱覺得有些面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又仔細看了她幾眼才想起來,這個少婦是時鈺的兒媳婦,好像叫魏紅,是武溪某小學的老師,以前曾因時鈺的緣故見過一次。只不過現在她看起來有些憔悴,臉色也不大好,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呵呵,小魏啊,你怎麼在這裡?今天沒課?”
“林書記,您還記得我啊!”魏紅就有些興奮,俏臉紅紅的。要知道,她不過只是時鈺的兒媳婦,林辰暮卻是日理萬機的黨政一把手,每天見過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自從婆婆調任市總工會後,級別是上去了,可影響力和行情是直線下降,以至於如今可謂是門可羅雀,不少勢利的人說話那酸溜溜的架勢,讓她心裡甭提多難受了。林辰暮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當然是令她興奮不已了。
林辰暮就笑著道:“當然記得了,對了,時書記還好嗎?早就說要去看她的,不過這段時間太忙了,回去見到時書記記得替我向她問好啊。”雖然時鈺去了市總工會,林辰暮還是習慣地稱呼她為時書記。
聽林辰暮提及時鈺,魏紅的臉上的興奮之色就黯淡了幾分,低聲說道:“我,我媽她,她病了……”
“病了?”林辰暮赫然一驚。在他印象裡,時鈺就彷彿永不停轉的陀螺一般,時時刻刻都幹勁十足的,身體也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什麼病?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魏紅點了點頭,哽咽道:“檢查了,說是胃癌。”
“什麼?”林辰暮腦袋嗡了一聲,臉色大變,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又深吸了口氣,平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問道:“確診了嗎?”聲音微微都有些發顫。
“醫生說基本上可以肯定,只不過好在發現得早,還有治癒康復的希望。”
“那就好。”聽到這裡,林辰暮輕吐了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不少,又問道:“時書記現在在哪家醫院治療?我去看看她。”
“在一六三腫瘤醫院。”魏紅又顯得興奮起來:“林書記能去看她,我媽肯定會很高興。”
林辰暮心頭不由就有些難受。時鈺兢兢業業一輩子,任勞任怨的,沒想到臨到快退休身體卻垮了。和她相比,那些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工作中卻淨往自己兜裡扒拉,以及庸庸碌碌、整天就知道喝茶看報紙混日子的領導幹部,不知道會不會臉紅?
把情況簡單給楚雲珊說了之後,林辰暮又說道:“讓祁宏先送你過去,我去看過時書記後就趕過來。”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楚雲珊也是大感痛心和難受,仰頭對林辰暮說道。
林辰暮搖搖頭,“你還是下次去吧,彤姐他們還都等著,你去替我招呼著,別讓人家覺得咱們太失禮了。”
楚雲珊點點頭。
一六三腫瘤醫院,是武溪有名的大型現代化三級甲等腫瘤專科醫院,專長於胃癌、ru腺癌、肺癌、大腸癌、肝癌、食道癌、血液淋巴系統腫瘤的診斷和治療。不過就因為醫院好,醫生水平高,前來求醫的人是絡繹不絕,沒點關係的還真不容易住得進去。
一個普通的四人間病房裡,林辰暮見到了時鈺。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才一個多月沒見,整個人明顯地瘦了一圈,臉上也沒什麼肉,就連下巴都顯尖。
病床前,一個三十來歲,長相酷似時鈺的男子坐在那裡神情木然,可卻能讓人深深地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失落和無助。他就是時鈺的兒子杜文濤,也就是魏紅的愛人。時鈺一病不起,對於杜文濤來說打擊最大。以前時鈺雖然談不上位高權重,在只要在那個位子上坐著,就多少會有人買賬。可如今,頂樑柱垮了,杜文濤一下子就沒了主心骨,整天惶然不知所措,就像是天塌了似的。
看到林辰暮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