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靜。倉皇之下,這小鬼竟是急中生智,雙腿立刻夾緊馬腹,大吼一聲,便使出了一招“蹬裡藏身”的躲閃功夫。
好在這一招無需內力技巧,只要腿上力氣夠大就能使出,梁慕宇雖然身上疲倦不堪,但到了這保命的關鍵時刻,自然是將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一雙腿將那馬腹夾得死緊,終於堪堪避過了這一招。
只可惜他避過這一次之後,便再無力氣爬到馬上,只能一邊手腳並用的勉強抱緊馬腹,一邊大聲呼叫“救命”。
但燕九仙已無暇去救他,只因那兩枚暗器落地的同時,一柄裹挾著勁風的拂塵已來到他面前。那拂塵猛得一抖,再一繞,就要纏住了他的劍身,幾乎讓人避無可避。而燕九仙在這瞬息之間突然靈機一動,竟使出一招“彩蝶穿花”,劍尖向那打著旋兒的拂塵中心一刺,竟是以攻代守,一下便化解了此招。
那手持拂塵的男人被燕九仙這出其不意的一招逼得連退了兩步,可當他正欲繼續疾攻之時,卻見那人在一瞬之間便好整以暇的站定了,看著他露出個詭笑道:“這位小相公,上次我竟沒認出來,原來是你哩!”
燕九仙怒視著那人,咬著牙狠狠的叫出了他名字:“白!牡!丹!”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仇恨,但那白牡丹卻彷彿絲毫不在意一般,仍在嗤笑著,一臉無辜的道:“小相公,你可是還在生五年前那件事的氣麼?可那件事豈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那聞人小師叔,他呀,實在是個蠢貨……”
“白牡丹,你竟敢……你竟敢這樣說我小師叔!”不待他說完,燕九仙已氣得目眥盡裂,只見他猛力揮舞起手中的軟劍,有如餓虎撲食般,向那白牡丹撲了上去。
三十九、
上一回說到,燕九仙聽那白牡丹竟敢對聞人笑出言不遜,頓時怒火萬丈,口中叫罵著便仗劍向他猛攻過去,兩人瞬間激鬥起來。就在他二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那邊廂的梁慕宇卻被他的小白馬帶著,早已跑出了老遠。那白馬雖極通人性,卻也只知自己的主人此刻正陷於極大的危機之中,而不知主人今日的功力與平日裡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它仍是載著主人一個勁的拔足狂奔,那上下顛簸的劇烈程度幾乎要將梁慕宇的五臟六腑全給震了出來。
但俗語有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梁慕宇覺得光是緊緊抓住小白馬的馬腹已要使出渾身解數之時,他的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個粗俗而豪爽的聲音,那聲音裡帶著明顯惡意的笑,道:“哈!小娃兒,可讓我老侯抓著你了!這下子看你還往哪裡逃!”──這樣的言辭語氣,不是那姓侯的魔頭,卻又是誰?
聽到這聲音,梁慕宇已連哭都哭不出來了。他心道:“我已被這馬兒拖著跑了這麼久,秦大哥卻始終不曾現身,這難道真的是因為他今早聽了我和燕大哥說的那些話,十分生我的氣,因此已不想再見到我了麼?”想到此,他一下子覺得心如死灰,幾乎就要束手待斃。
但他這想法,卻實實在在冤枉了秦朗疏!──雖然秦朗疏之前不肯出現,確實是因著還在暗自生氣的緣故,但亦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梁慕宇此刻已武功盡失,只道那馬兒既已帶著他逃脫,自己便不必再出手了,就在這一瞬間之前,他還在猶豫著是否該去幫燕九仙一同對敵呢!
但多虧了他一向心思縝密,因此在去幫燕九仙之前,仍是多跟了梁慕宇一段時間,亦因此正好看見那姓侯的魔頭揮舞著流星錘,正欲對著那馬頭狠狠砸下去。眼見下一瞬間那馬頭便要給那魔頭砸得粉碎,秦朗疏豈還有不肯出手的道理?卻只是因為梁慕宇這時已害怕得閉上了眼睛,因此才錯過了那個矯健迅捷的身影,有如電光石火一般,持劍從斜刺裡殺出的瞬間。
秦朗疏的動作是那樣冷靜而犀利,劍身毫不拖泥帶水的便向那魔頭的手腕橫削過去,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