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這方子既然無用,不如咱們停了吧。”錦娘眼睛亮亮地看著冷華庭。
冷華庭微怔了怔,還真是個傻姑娘,自己吃了多年的藥,她開口就說停,難不成她是神醫再世?不過,她的眼神太過熱切,跳躍著滿滿的期待,還有一絲自信,加上她能準確地說出他的病症……其實,就算這些都沒有,當憑她那份心,他也信她,就算她弄錯了那又如何,最多再加重些病情就是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好!”他眼裡挾了笑,很乾脆地回道。
錦孃的眼睛更亮了,將他扶到床上坐好,自己便去找了紙筆,將記憶中的藥方寫了下來,再拿給冷華庭看:“我記得毛冬青,銀葉草,復春,佑歸這幾種藥,咱們先試幾副好不?”
這幾味冷華庭倒是知道的,只是這幾種草藥也太過尋常了些吧,不過,藥能對症就好,不一定貴重的藥便能治好病,他又很乾脆地點頭說:“好!”
錦娘聽了既興奮又感動,微紅了眼,低著頭嘟嚷道:“你……你不怕我亂給你吃藥嗎?也不……也不想一下就應了,要是我害了你,怎麼辦?”
“你都說了,決不會讓我死在你前面,我還擔心什麼?”冷華庭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暢快,將那臉上原有的一抹豔色染得更加明麗動人,更是添了幾分豪邁和……滄涼,對,是有滄涼之意,不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這樣的他讓錦娘看怔了眼,凝了眼眸,半點也不肯錯開,半響才道:“是啊,反正咱們是要同生共死的,就冒這一回險又如何?”說完,自己也跳上了床,靠在他身邊坐著,看著他道:“自明日起,你的生活起居,飲食全都要聽我的,我就不信,你這病冶不好。”
冷華庭將她往懷裡一攬,笑著說道:“好,好,好,自明日起,我便全聽娘子的,娘子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好麼?”
錦娘聽得眉花眼笑,窩在他懷裡不肯動,聳聳鼻子說道:“那可說定了,自明日起,可不能再捏我的鼻子了,真的會變醜的。”
他聽了便又笑了起來,低了頭去看她,卻見她竟偎著他睡著了,想來,剛才那句怕也是在囈語吧,不由寵溺地撫了撫她一頭的秀髮,幫她取也簪子,自己的身子帶著她一起向被子裡滑去。
嬌軟溫香抱了滿懷,偏生又不能碰,這丫頭,也太信得過他了吧,還是……她對自己放心得很?冷華許笑了笑,在錦孃的額頭親親吻了吻,擁著她睡了。
第二日,錦娘還沒起來,就聽秀姑在門外喚她:“少奶奶,快起,辰時了,得去給王妃請安了。”
錦娘一咕鹿自床上坐起,昨天太累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腦子裡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外面的襖子是自己脫的還是……
一低頭,卻見冷華庭正惺忪著鳳眼,身子半側而躺,神態慵懶而撫媚,精緻的五官華美得令有嘆息,“太妖孽了!”錦娘起來的第一個詞便不自覺地從嘴裡蹦了出來。
“怎麼不說你自己太醜了?”冷華庭白了她一眼嘟嚷道,他還有些未睡醒,聲音都帶了絲溫色,細紗自手間穿過一般,輕柔溫軟,聽著很是舒服,錦娘被他罵慣了,可還是有些不滿,自己哪裡就醜了,雖說不得傾國華城,但也是清秀佳人一個好不?
想著秀姑在外面等,錦娘自己起了床,一會子四兒和滿兒兩個進來了,一個幫她穿衣,另一個進了耳房打水。
珠兒和玉兒兩個緊跟著也進來了,玉兒進了耳房,珠兒便到床邊服侍冷華庭穿衣,錦娘隨意地瞟了珠兒一眼,卻見珠兒正好也看過了,四目對碰間,珠而目光一閃,移開了去,眼裡流露出一絲慌亂,錦娘不由微愕,便問道:“珠兒,你昨兒回家了麼?”
珠兒聽得了震,乾笑道“回少奶奶,奴婢的老子病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