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的那樣,使陰絆子害自己就是,但他今天卻是當面鑼對面鼓來的,有氣便撒,有恨便發,不在暗地裡行事,這自然是錦娘最願意看到的。
“三弟稍安勿躁,坐下來,我們好生說說這事。”錦娘鎮定的抬了抬手,示意冷華軒坐下,又道:“萬事總有因,我是什麼人,二弟應該很清楚,今天你即是開誠佈公的為二嬸子討公道來了,自然心裡也有幾分明白的,不過是受了人的鼓惑,想求個究竟罷了。”錦娘半點了不避冷華軒緊逼的目光,很坦然的直視著。
冷華軒聽了果然冷靜了一些,他慢慢的坐回椅子上,問道:“當初,那個叫綠柳的丫頭其實並沒有在二嫂的吃食裡下藥對吧。二嫂那樣做不是陷害又是什麼?”
“當初吃食裡確實是沒有下藥的,但那毒藥確實是二嬸子交給了綠柳,要她給我下毒的,只是,綠柳一早就被你二哥查出來有問題,一直是關著的,沒法子下手,我不過是借了她的手,讓二嬸子的陰謀顯現於人前罷了,三弟,我不是一隻小白鼠,明知人家在害我,我還要等著人家來害麼?如若換成是你,又會如何做?那一次我回門子時,你孃親派人追殺於我,我差一點死於西涼人的刀下,這你又如何說?若非二嬸子一再的緊逼,一再的加害,我又怎麼會設計讓她現形?三弟只來問果,不去求因,可真是不公平得很呢。”
錦娘說著也有些激動了起來,當初四兒青玉還有秀姑受了多大的傷,全府人都能看得到的,如今二太太是罪有應得,冷華軒只問自己親人所受的傷害,卻是管自家對他人的殘忍狠毒,也太不公平了些。
冷華軒聽完,頹然地委靠在椅背上,臉上蒼白,神情悲苦,好半晌,他才悠悠的吐了口氣,皺了眉,緩緩說道:“此事我也知道,怪二嫂不得,只是心中卻是有惑,所以,確實是來問個究竟的,二嫂放心,小弟不會對二嫂心存怨恨的,不然也不會親自來問了,只是,倒底那是是我的親孃,心中又恨又無奈罷了,望二嫂能體諒一二。”
這一番話倒是說得真誠懇切,錦娘聽著也是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你來說,家遭劇變,確實是很痛苦的事情,但你能自強不息,又能出淤泥而不染,我確實很欣慰的,三弟,忘卻過去,放下過去,你就是你,做好自己就好了,你的將來還有很長的路,看清方向,堅定的走下去,生活仍然會回饋你最美好的幸福的。”
冷華軒的眼中一陣潮意翻湧,二嫂仍是那樣的胸襟廣闊,那樣通達慧明,自己今日的舉動分明就很無禮,但她仍是在勸慰和安撫自己,誰說自己沒有親人,她和二哥仍是自己的親人,呵呵,如若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不知又會做何表示呢?
突然,冷華軒有種想在親人面前傾訴和撒嬌的衝動,這一年多來,他隻身一人,遠赴邊遠小鎮,獨自忍受著孤獨和失意,更忍受著旁人的白眼和鄙夷,他一直很堅強,一直不肯在人前落了軟,一直就不肯流淚,不肯傾談,但現在,他真的很想要痛痛快快的將心中的鬱結一次全掏洩出來。
“二嫂,你可知道我的親爹爹究竟是誰?”冷華軒突然開口問道。
錦娘被他這突兀的話問得一怔,愣愣的看著他半晌沒有支聲,這話她可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的爹爹不就是二老爺麼?怎麼會這麼問?
冷華軒見錦娘被自己弄得莫名,唇邊不由帶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來,眼睛卻是溼了,“我爹爹不是賣國賊,他從來就沒有出賣過大錦,也更加沒有與西涼人勾結過,他……只是有些貪慾之人罷了,但……卻從來沒有害過人,他……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早就作了白骨了,二嫂。”說到後面,冷華軒的聲音已然哽噎。
錦娘被冷華軒的話震驚得無以復加,一直覺得二老爺太過奇怪,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何在西涼會有那樣大的權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