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的情況,大伯根本用不著這樣低聲下氣,我忽然明白過來,這個人的思想,雖然已經被雪山裡的東西入侵,但真正屬於大伯的感情並沒有消失,它們兩者只是合二為一了,處於一種奇怪的融合狀態。
小黃狗聽完,神情也沒有之前那麼猙獰,嘆了口氣,頭上的黃毛凌亂的翹著。
不管是從鬼魂陳的角度,甚至是我們個人的角度來說,都不可能接受大伯這個提議,但現在明顯不是對著幹的時候,我一邊瞎扯,一邊拖延時間,想著能趁大伯放鬆警惕的時候奪下他的槍,但現在的大伯已經不是從前的老頭子了,從外觀年齡上來看,估計也就三十歲左右,體力正是壯年,遏制住我的手力道很大,而且槍也一直很穩。
很快,大伯兩人似乎看出了我們的打算,假貨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你們是打算拖延下去,抱歉,我們沒時間。”
他和大伯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大伯在我身後,我無法注意到大伯的身前,但假貨的眼中,分明佈滿了陰鬱,我心裡咯噔一下,腿幾乎都軟了。
不好,他們是真的下殺心了。
我就在這千鈞一髮關頭,鬼魂陳似乎也無計可施了,神色狠厲起來,大有一股如果我倆死了,就拉著大伯兩人陪葬的架勢,但問題是,我死都死了,還拉著我大伯陪葬,有什麼用啊。
人在生死關頭,就什麼也顧不得了,看出二人眼裡的殺機,我和小黃狗都不要命的掙扎起來,任憑槍抵著頭,只要子彈還沒有打穿腦殼,就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我倆這不要命的掙扎到底起了作用,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槍響,我肩頭一陣穿心刺骨的劇痛。
開槍了,大伯真的開槍了。
我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滋味,想哭,又覺得這時候哭實在窩囊,我不恨大伯,我知道,真正的大伯不會這麼對我,我只恨身後這個佔據了他身體和記憶的東西!
由於我剛才劇烈的掙扎,槍打偏了,打到了我的肩頭,否則,那一槍真的會直打中腦瓜子。
小黃狗那一頭也幾乎在同時開槍,但小黃狗運氣沒我好,他的腦袋堪堪貼著子彈擦過去,饒是小黃狗膽色過人,腿也不禁軟了一下。
就在這變故陡生的瞬間,我顧不得肩頭的疼痛,來個一招馬蹬腿,抬起腳往後一踹,也不知踹中了大伯哪個部位,一下子將他弄翻在地,鬼魂陳絲毫不錯過機會,整個人立刻一個打滾兒,膝蓋狠狠的跪在了大伯的脖子上,眼神閃過一陣狠辣,精悍的肌肉一緊,似乎就要用力。
這一下子下去,大伯的脖子絕對要被他的膝蓋給弄斷。
沒人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但我沒有立場去阻止鬼魂陳。
而另一頭,假貨看到鬼魂陳制服大伯,臉上閃過一次驚愕,居然放開了小黃狗,抬手朝鬼魂陳開槍,這一點讓我們所有人始料未及,這種時候,這假貨不自保,居然想去救大伯?
大伯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又或者允諾了他什麼?
鬼魂陳估計是瞄到假貨的槍,弄死大伯那一膝蓋力道未老,趕緊迅速一個打滾兒竄了出去,假貨的槍緊跟而上,啪啪三槍,小黃狗這時猛的將假貨撲倒在地,兩人距離太近,反而沒有機會使用武器,在地上肉搏起來。
大伯又抓起槍,估計想趁著鬼魂陳躲避之間,尚未蓄力,好給他一梭子,我肩頭負傷,疼痛難忍,使不出大力氣,情急之下整個人撲了上去,單手箍住大伯的脖子,如同一隻八爪章魚一樣纏上去,他怒道:“你***!”
這絕對不是我大伯會說的髒話。
我心裡瞬間升起一種為‘死去的大伯’復仇的火焰,由於此刻手腳並用纏住他,沒有機會拔刀子,不由想起在雪山裡咬死那個外國女人的場面,那一瞬間,我心中一黑,眼裡一紅,就準備再下一次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