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前輩要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別讓仇人得意。”司馬屠沉痛地道。
“對!我們要將這仇恨緊記在心,要把馮家連根拔掉!”獵鷹也傷心地道。
“獵鷹,你帶領一百名弟兄,到山崖下找回海兒和孫姑娘的屍體!”司馬屠悽惋地道。
“是!”獵鷹肅然道。
孫平兒覺得自己的身子一沉,一定,但又馬上沉了下去。忙睜開眼睛一看,只見凌海一手拉著自己飛速地向崖底滑落,那手中半截飲雪在山崖的石壁上竟擦出火花來,但凌海依然死命地握著劍柄,使下墜的速度不至於一直增加。孫平兒這才明白,原來剛才那一沉一定是因為凌海拉住了她。但一下子衝擊的力度太大,便把凌海也拉著繼續下沉。
原來凌海被馮不矮一掌打下山崖,在下落的過程中撞在一棵小松樹上,這一撞剛好撞在他的關元穴上,體內的先天真氣一激便充盈了體內,自然地將那股烈火般的真氣給吞沒,凌海也為之一醒,但小松樹怎能承受得了如此重的撞擊力呢?“咔嚓”一聲,隨著凌海滾了下去,凌海也因這一減速,便將手中的一截飲雪插入了石壁。寶劍畢竟是寶劍,再加上先天真氣一激,居然讓他停留在石崖的半空中。突然他又看到一條白裙飄飄的人影穿過雲霧向他落來,他憑感覺便知這是孫平兒,便毫不猶豫地將孫平兒的手拉住。但一柄劍如何能承受得了這麼重的一拉呢?於是在石縫中的那截劍又斷了,只剩下不過半尺長的劍身在石崖上划著,但也足夠控制不使身體下降的速度加快。不過,凌海的手掌卻流出了血,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大自然反擊的力量。
地面越來越大,但地面的樹就像小草一般高,孫平兒頭有些暈了,不過他們卻看到了一棵橫架而出的松樹,很粗大很粗大的松樹,那棵松樹大概在這裡孤獨了幾百年,所以他並不害怕山崖的寂寞。
凌海動了,孫平兒也動了,兩人的腳點了一下稍突出來的石子,便飛掠了過去,但衝擊力的確還是太大,松杆雖很粗,可依然剎不住,孫平兒掉到枝幹外去了,凌海呢,他用那半尺長的斷劍定住自己的身體,一隻腳伸出,剛好讓孫平兒抓住,費盡千難,終於攀上了大松。死裡逃生,他們第一件事就是擁抱,凌海粗暴地吻幹孫平兒臉上的淚花,孫平兒狂熱地親吻凌海臉上的血跡,然後閉上眼睛獻上芳唇!
凌海開始溫柔的一吻,輕輕的,輕輕的終於完全吻合,長長的一吻,如夢、如詩、如痴、如醉、如狂。吻,除吻天地再也無物,沒有自己,沒有別人,只有吻,這深情的一吻,這狂熱的吻,安全已經不再是問題,生命本就不存在,存在的只有這一吻,永恆的時空,全都凝於這一吻。
孫平兒醉了,醉得如一河春水,而凌海也醉了,醉得溺進了春水之內而不知道回頭,這是死裡逃生的吻,所以將整個生命的熱情全都融了進去,所有驚與險,所有苦與難,所有辛酸和歡樂,全在這一吻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凌海先醒了,緩緩地推開了孫平兒的雙肩,深情地望著那猶含淚水的眸子,溫柔地道:“你為什麼這樣傻?”
“沒有你,我發覺活得實在沒意思。”孫平兒幽怨地道。
“可是,你知道嗎?若你為我而死,在九泉之下我也不會安心的。”凌海深情地道。
“我不管……”孫平兒一下子撲到凌海的懷裡抽咽道。
凌海輕輕地撫摸著孫平兒那飄灑的秀髮,無限溫柔地望著懷裡的可人兒。
靜靜地,有山風吹過,松葉唰唰地響了起來。兩人靜靜地依偎著,沒有生的慾望,沒有死的恐懼,只有溫情,惟有溫情才是世間的永恆。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開始欣賞起這顆古松來。那虯枝獨挺,傲骨戲雲霧,那松根是從山崖間的石縫中伸展而出。根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