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點點頭,忽然又笑著說:“你這次沒去,竟讓咱們爺叨嘮了好幾次,想念得很哪。”
我尷尬的笑了起來——我還盼著他們在蒙古多呆些時候呢。福晉說這話時候的神色竟帶了三分悽楚,想是真的了。
從福晉屋裡出來,我還想著福晉的話,心裡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畢竟能被一個人想念還是很不錯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我被叫他的書房去了。我還是第一次進他的書房,還是有些好奇的。
他正坐在那裡寫著什麼,滿臉的認真,我站在門前,進去又怕擾了他,只好倚在門邊打量著室內,這個書房並不是很大,佈置的很簡單,整整齊齊的三面牆上都是書,唯一空著的南牆上掛著的可能是康熙的手跡,寫的是諸葛亮的《誡子書》,小几上放置了些還沒打苞的水仙。
他寫完了一張紙,嘆口氣,一抬頭,才看見我,連忙說:“站在那裡做什麼,過來。”
我看見他皺著眉頭笑的彎彎的眼睛,想到今天福晉說的話,還有側福晉看我怪怪的眼神,忽然心情大好。
“來。”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讓我看他剛才寫的東西。
原來他寫的是周敦頤的《愛蓮說》。我還沒穿過來的時候曾看過一本攝影版的康雍乾書法集錄,其中就有雍正手書的愛蓮說。如今看見真正的放在我面前,真是奇妙無比,我不禁笑了出來。
他拿手呵我的腋下,說:“笑什麼,我寫的不好嗎?”
我癢的不得了,他又抱著我動不得,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勉強說道:“當然不是,我喜歡的很呢。”
他不再呵我的癢,環住我的腰,把臉在我的脖頸間摩挲著,低聲說:“那送給你好不好?”
我被他弄的心猿意馬起來,也把聲音放低了,說:“我還以為這是你交給皇上的作業呢。”
他說:“我可以再寫一張更好的。”
我將那幅《愛蓮說》拿起來吹了吹,仔細看了,說:“其實你的字也算撥尖的了,何必練的那麼辛苦,不如多看點別的書。”
他用鼻子碰了碰我的頭,說:“你這話原來也是對的。只是這練字不光是練我的字,也是練我的心,最磨耐心了。何況,我們兄弟裡,我寫的還不算好,連老十四都有後來居上的趨勢,十三的字也好的很,下次我帶老三的字給你看,他的字,最像皇阿瑪,連皇阿瑪都誇呢。”
我知道康熙自己喜歡臨的是董齊昌趙孟睿�災劣謁�畝�用嵌家黃�Ф�裕�踔劣跋斕矯竇洌��∈比允且遠�暈�鰲?梢運凳敲澇蠣酪櫻�幢浠�蔥虜蛔恪R�蝗唬�滴跽餉炊嘍�櫻�餉炊嗖煌�母魴勻羰僑�徊皇�浚�湊兆約旱男宰有矗�恢�朗竊躚�木�弈亍�
他緊了緊我的腰,說:“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收了心神,說:“好不好的依據是看字像不像皇上嗎?我看你的字就好,雖然少了些趙孟畹娜崦模�炊嗔艘環蒞涼牽�笥卸�旅總樂�紓�鷯蟹繾恕U嬲�銑恕!�
他眼中閃過明亮的光彩,微笑著說:“阿離真是我的紅顏知己。不過現在不是顯傲骨的時候,我要將字練得心平氣和些。你可明白?”
我霎時間明白了——連字都要偽裝起來,不讓皇上看見他一絲一毫不安分的心。這父子做的也真是天下少有了。
也不知道他這樣累不累。我嘆口氣,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悠悠的說:“我自然是明白的。你也別太壓抑自己了。在家中想寫怎樣的就寫怎樣的,我都代你好好收起來,如何?”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愣了愣,柔聲說:“我在蒙古的時候就想念你了。我想,平常可以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平常的很,也不覺得你比她們出眾在哪裡,見不到你的時候,才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