儷貝卡很無力。
當初利比亞聯合其他國家一起攻打埃及的時候,她竭力反對,偏偏她那個一貫軟弱的父王這一次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有生以來第一次硬氣了一回。只是這唯一一次的硬氣用錯了地方,眼看就要害得利比亞亡國,她雖然是父王唯一的孩子,利比亞王室唯一的繼承人,也不得不前來埃及。
她很清楚,和談不過是遮羞布,弱小的利比亞是在乞求法老王,而身為利比亞公主的自己正是為了討好法老王進獻上的物品。
眼看那名刺客被殺死,儷貝卡才剛鬆了一口氣,冷不丁又有一個人從利比亞使節團裡衝出來,他看著她目光極為兇狠,一把抽出藏在黑色長髮裡的細小匕首就對準她的喉嚨刺過來。
儷貝卡抽出腰間的佩劍,一抬手就擋住對方刺過來的匕首。
她看起來顯得很冷靜,那保護自己的動作幾乎是反射性的,就像是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一劍擋開匕首,看似嬌小柔弱的少女反過來一劍向對方劈下去,姿勢乾淨利落,矯健身手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受過良好的訓練。
鏗的一聲,儷貝卡手中的長劍已經斷成了兩截。
那畢竟只是作為飾物裝飾用的佩劍,細長脆弱的劍刃根本不適合戰鬥。也正是因為如此,它才會被允許帶入大殿之中。
男子陰森的眼底浮現出得逞的喜悅神色,匕首再一次刺向手無寸鐵的利比亞公主。
眼看銳利的劍尖就要刺到公主的胸口,突然啪的一聲,一個圓滾滾毛絨絨的栗色小球出現在兩人之中,那匕首一下子刺進了小毛球,讓它又啪的一下消失了。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它剛一消失,儷貝卡和男子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栗色的小毛球一個接一個啪啦啪啦地憑空出現,它們歡快地在空中滾動著,很快就組成一道毛絨絨的栗色牆壁將男子和公主隔離開來。
“沒事吧?蕾……儷貝卡。”
在劍被砍斷時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跌在地上的儷貝卡抬頭注視著快步走過來的埃及王弟,她看著那向她伸出來的手。
這是很失禮的,還有直呼其名也是。
如果是其他男子,她定會毫不留情地拒絕。
但是看著那雙除了擔心之外單純得什麼都沒有的淺紫色眼睛,她竟是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站了起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趕緊鬆開手。
“太好了,看起來沒有受傷的樣子。”
年少的王弟對她微笑,還帶著點稚氣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放心的神色。幾個毛茸茸的栗子球飛過來,撒嬌般蹭著它的主人,有的蹭臉,有的蹭手,有著蹭脖子,彷彿是在邀功一般,圍著主人噗哩噗哩叫個不停。
儷貝卡看著露出無奈神色將那個幾個栗子球拎起來扔出去的埃及王弟,她覺得自己一直繃緊的情緒竟是奇妙地漸漸平緩了下來。
等男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無數個栗子球包圍了起來,無論怎麼拼命地揮動著匕首也衝不出去。
在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徒勞無功的時候,男子安靜了下來。
“儷貝卡殿下。”他注視著利比亞公主的眼神不復剛才的狠毒,而顯得極為悲痛,“為什麼您要來到埃及?埃及人侵略了我們的家園,殺害了我們的親人!您是利比亞的公主……為什麼您要來到這裡向埃及人搖尾乞憐?!”
“絕不……”他說,搖一搖頭,“利比亞人絕不向埃及人投降!”
男子手中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喉嚨。
儷貝卡呼吸停頓在了那一瞬,她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
良久,她才緩慢地、努力地,將哽噎在喉嚨裡的那一口氣吐了出來。
她低下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