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石柱後的黑髮侍女眼睛一亮,瞅準機會就匆匆端著手中乳白色陶瓷的精緻細長的酒壺走進門去。
可是她還尚未靠近大門之時,另一名返回的侍女已經遠遠在長廊另一邊看到了她的背影。
侍女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張口就想要把那個居然敢擅闖法老王房間的大膽女人喚住——
可是她的嘴剛一張開,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對面。
那名僅僅是出去交代下人幾句就立刻返回的中年女官陰沉著一張臉對她搖頭,侍女張開的嘴立刻閉上,溫馴地低頭站住不動。
待到那個黑髮侍女偷溜進去之後,她小心地看了對面的中年女官一眼,這才端著手上剛切好的鮮嫩的水果快步走了過去,按照女官的示意在離門稍遠的地方站住不動。
“她要找死,就讓她去。”
中年女官說,平板聲調,聽不出一點起伏,給人一種異常淡漠的感覺。
常日裡本就肅冷的面容越發顯得冰冷了幾分,眼底隱住一絲厭煩的神色。
那女子仗著自己極為出眾的美貌和被丞相獻上來的身份,總愛在王的面前做小動作。
她說了幾次,那侍女表面溫順實際上卻轉背就忘,她也就懶得多費心思,反正也猜得到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大概很快會被王處死。
她猜得是不錯,可是偏偏那一日是心軟的王弟在關鍵時刻插上一腳,讓這個女人逃了一命。她雖然有心想直接處理掉,但是顧慮到王弟畢竟還是救了這女人一次,萬一日後一時興起問到的話……
於是心思慎密的中年女官隨意找了個藉口將這名侍女調了出來,先放在宴會廳負責斟酒,等過一段時間確定王弟不記得這件事後,再將其逐出王宮任其自生自滅。
誰知道這女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為,還不死心地想要找到機會偷溜到王的身邊。
想到這裡,中年女官不動聲色瞥了虛掩的大門一眼,眼底盡是冷意。
你要機會,我就給你機會。
無論結果如何,那都是你自找的。
趁著四周沒人一溜煙兒地竄進屋內的黑髮侍女捂住因為緊張過度此刻還在激烈跳動的胸口,大大地喘了幾口氣。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向前走了幾步,一個站在外屋的侍從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酒壺倒出酒來喝了一杯,等了稍許確認沒有下毒之後這才揮手讓她進去。
向前走了幾步,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以無可挑剔的優雅礀態將那近乎透明的柔軟白簾半挑起來,眼角的餘光在看到房間的一邊時湣�鶚芫�懵湎呂礎�
長長的睫毛低垂,給她浮現出恰到好處的紅暈的頰帶上一層淺淺的陰影,整個人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越發惹人憐愛。
不過很可惜,那以半躺的礀勢臥在長長的躺椅上的年輕法老王瞥都沒向這邊瞥一眼,自然更看不到她費盡心思展露出來的驚人的美貌。
黑髮的侍女不甘地咬了咬下唇,然後舉步向前走到法老王的身邊,跪下來。
纖細的手指捧起乳白色的酒壺在少年王的面前舉起,微微傾斜,鮮紅的液體伴隨著清澈的水滴濺落的聲音落入黃金酒杯之中。
少年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美傲氣的面容讓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激烈地跳動了起來。
她低下頭,穩穩地捧住手中的酒壺,以恰到好處的角度將自己線條優美的頸部在黑亮的髮絲從□出來。
她知道那會在對方的視覺上給她增添上幾分嬌軟柔美的感覺。
她跪在地上,揚起自己那張足以展現少女明媚的異常精緻的臉,半垂的眼以弧形的角度帶著一點誘人的溼潤氣息瞄向年輕的王者。
法老王抬手翻過一頁手中的莎草紙,目光在紙張上面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