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望著面前高傲但應了聲的親爹鬆了口氣, 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雖是父母的女兒,但自從拜母親為師,算是投入仙門之後,亦是自己家中的弟子。平時可以撒嬌的時候喊爹孃,但若是練劍練琴修習法術, 依舊是要規規矩矩地喊師父的。爹在家中還好,但出了旭照宮宮門便要比平日裡來得冷漠些,即便是白秋看了,也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性情喜怒。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眼眼前的仙君,見白及後背挺得筆直, 無論何時身上的白衣都整齊挺直、一塵不染, 白秋也下意識地挺了挺後背, 偷偷撫了撫袖子上的摺子, 看著白及的神情,頗有幾分神往。
幼時她便知父親是強大的仙君,但當時還不太明白那些仙君、神君、仙品名稱之下的含義,只曉得爹便是爹,該撒嬌便要撒嬌, 經常跟著娘在爹的膝蓋上蹦蹦跳跳。後來漸漸長大, 方知白及的不同之處, 她對父親憧憬有之, 敬慕有之,仰望亦有一些。娘說為狐在外要端莊,即便現在還做不到爹、娘和兄長那般,白秋也總想著儘量不給爹孃丟臉,這會兒她瞧著自己同白及一般雪白平直的袖口,心裡莫名便有幾分高興。
此時見白及氣場緩和,白秋定了定神,好奇而期待地左看右看,問道:&ldo;爹,娘呢?娘不在嗎?&rdo;
她分明記得爹孃是一併外出的,況且平時他們兩人也不太願意分開,閉關都是一起閉。今日只見爹而沒有見娘,爹的袖子空空的,好像也沒有裝狐狸,白秋心裡難免有些奇怪。
白及一頓,答道:&ldo;你娘她身體不適,還在修養。&rdo;
&ldo;……誒?&rdo;
白秋一驚,臉色都白了幾分,急著想要追問。白及亦看出她的慌亂之態,不等她問,已微微抿唇,回應道:&ldo;剛剛突破,身體虛弱,還需靜養些時日。&rdo;
事實上,母親總是格外護著犢子,玄英的信一到,可把她嚇了一跳。雲母這次突破歷劫來得突然,雖說順利過去了,但因他們原本遊歷未歸,還是準備在那裡暫住一陣子修養的。因為玄英那封信,他們娘急著就要拖著尾巴往外跑,被白及強行抱回去塞著養傷,然後再由他親自過來看看。
白秋聽到&ldo;剛剛突破&rdo;四個字,就曉得娘大約是已經沒事了,就是還需要休息,於是稍稍鬆了口氣,但轉念又擔心地想再問。然而還未等她將想問的話問出口,她便感到父親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她身上。
&ldo;怎、怎麼了?&rdo;
白秋不安地問道,白及的情緒不太好猜,被他這樣看著,白秋下意識地就有點心慌。
白及只淡淡地看著她,有一小會兒又沒有說話。
說來也巧,由於他和妻子行蹤不定,玄英那封信晚了幾日,等信到時,雲母那邊已經歷劫歷完了,不過仔細算起來,白秋被妖花吞掉和雲母歷劫,竟是同時。
夫人女兒一起出事,於他而言自是令人擔憂。雲母著急白秋的安全,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匆匆將妻子安置好,又急忙跑來看女兒,一路上都焦慮得很,正因如此,剛才劈惡妖的那一劍都沒把控好力道劈得太狠了。此時見白秋似乎還挺活潑,他總算稍微心安。只是……
白及良久未言,看得白秋開始忍不住要尋自己身上的錯處了,他才問道:&ldo;你娘沒有大礙,只需修養便是……倒是你,你兄長說你傷重,現在可是好了?&rdo;
&ldo;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rdo;
見父親問起的是這個,白秋心裡稍安,臉上一紅,回答道:&ldo;我已經修養了好一陣子,這段時間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