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這樣一想, 鼻子就發酸了。她急急地伸手又去拆奉玉裡衣的腰帶, 但手還沒有觸到,就被奉玉半路止了動作。
他道:&ldo;一點小傷而已, 不用看了。&rdo;
白秋沮喪地道:&ldo;你又在哄我。&rdo;
她委屈了一會兒, 又擦了擦發紅的眼睛:&ldo;騙子。&rdo;
奉玉:&ldo;……&rdo;
白秋掙了掙, 掙掉他的手,又去脫奉玉的裡衣。
奉玉只好由著她脫,只是多少有些不自在。白秋好像沒有意識到她現在離他有多近,她身體前傾,差不多整個人都在他懷裡,腦袋就在他下巴底下一動一動的,奉玉一低頭就能看到她頭頂的發旋。
到底是女子脫男子衣服,地點還是在床上,等上身袒露在她面前,奉玉便微微地動了動。只是白秋光顧著盯著他看,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的奇怪之處。而這個時候,白秋將奉玉的裡外上衣全部褪盡,看到他上身經過包紮卻還到處是血的傷口,她不由得一愣,眼淚都差點要掉出來了。
很嚴重的傷,傷口顯然是裂開了。
他的肩膀、胸口、腰際都一圈一圈地纏著厚厚的紗布,只有左肩還稍有留有些光裸無傷之處。紗布被血染紅了大片,尤其是裡衣上滲出血點的位置,已經完全是紅色的了。而這其中,又以右邊胸口的傷最為嚴重,即便未將藥布拆開,白秋也能感到那個傷帶著濃烈的妖氣,定是為妖物所傷。
白秋看得瞳孔微縮,抿唇改為咬唇。這些傷她光是看著就覺得疼,根本不知道奉玉是怎麼一聲不吭,中途還將她抱起來兩回的。
奉玉的傷想來原本肯定沒有這麼嚴重,是因為她一見面就撞他懷裡,還抱著他蹭來蹭去才會這般。
白秋看著面前的光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自責地說不出話來。她呆滯了一剎,等回過神來,著急地起身就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道:&ldo;‐‐你在這裡等等,不要動,我去拿藥,回來重新幫你包紮!&rdo;
說著,白秋飛快地就要往外沖,然而不等她起身離開床榻的範圍,奉玉身體前傾,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ldo;‐‐不必了。&rdo;
奉玉淡淡地道:&ldo;不過是些小傷,修養一陣子便是。&rdo;
這怎麼能算是小傷?!
白秋被他的話驚呆,忙道:&ldo;可是血都已經滲出來這麼多了……齊風仙君和天兵應該還在大堂裡。我過去和他們……唔……&rdo;
白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奉玉拽著手腕一把拉回床上,然後翻身摁在枕頭上。奉玉俯身壓住了她,老練地用唇堵住白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白秋急得要命,生怕奉玉這樣亂來扯到他的傷口,可是推也不敢推,只好手足無措地小幅度掙扎,過了許久,奉玉才鬆開她。
&ldo;這些傷昨夜都已經治療過,敷了藥,疼痛並不是很強。&rdo;
奉玉雖是將白秋放開了,但並未起身,依舊撐在她上面。他頓了頓,緩緩地道:&ldo;我雖傷得重,妖王那邊也未必好得到哪裡去。我將他這七千年來修養出的神魂擊損了一半,這會兒……他應當也窩在他的住處修養,蟄居不敢出。我這裡,昨晚該治的都治過了,已經差不多安穩下來……現在比起養傷,我更想好好抱抱你,秋兒……&rdo;
他的語氣越來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