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感到奉玉湊近她,也未想得太多, 只下意識地牽住了他的手。
這個時候,她的目光還遙遙膠在監牢中的文之仙子身上, 專注得移不開眼睛。
兩年過去, 文之仙子明顯清瘦了很多, 連囚衣穿在身上都寬大的不成樣子,唯有一雙明澈的眼睛卻依舊清亮。她披散著頭髮,因為在同秦澈說話而半跪在鐵欄邊上,樣子難免有些狼狽,但神情依然鎮定。這份鎮定給了她一種沉著冷靜的氣質,使得她即便是在簡陋骯髒的天牢之中,眉宇間卻仍有一種格格不入的傲氣,彷彿此地不是鐵窗監牢,而是與貴客交談的書房。
這時,只聽蘇文之道:&ldo;……勞侍郎大人替我費心了,文之走到今日,於今日這般狀況自不是全無準備。關於我們先前謀劃之事……剩下的文書和書信,該燒的我都已經燒掉了,還有一些早在我察覺到可能有異狀時就已託給邵兄保管,另有一部分藏在我書房書架後的一個小格子裡,我的宅邸應當目前還不至於封掉,待你離開之後,可以儘快找機會去取……&rdo;
&ldo;都什麼時候了,誰跟你說這個!&rdo;
秦澈眉頭微蹙,聽到蘇文之所說的話,還未等她將話說完,便匆匆打斷了她。同時,秦澈用力抿唇,心情複雜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他們二人都是為人正派的清廉官員,即便說是謀劃之事,也不過是些為國家百姓謀利的計劃,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蘇文之在身份暴露以前,大概早已察覺到些徵兆,故而早早就有謀劃,明裡暗裡對他說過幾次若是出事後會有的安排,因此此時即便他不說,秦澈也曉得該如何行事。然而情況到了現在這般,蘇文之人已身在鐵窗之中,她一開口卻仍是不說自己,而是條理清晰地將她原先落在的工作一件一件交代清楚,不像是囑託,倒像是……交代後事。
秦澈愈發用力地抿了抿唇,力道幾乎已可定義為咬。他沉了沉聲,方才開口道:&ldo;我說的是,關於天子之事……&rdo;
文之:&ldo;……&rdo;
秦澈握著鐵欄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神情卻儘量不漏痕跡,只道:&ldo;文之,我知你心高氣傲、胸懷天下,定是不願收起鋒芒,從此居於深宮中,才情只與一人說。但天子之意,只要你肯言一個&l;好&r;字,他便會力扛百官、全力保你下來。今時今日你心中許是不願,但如此,卻可以留下一條性命……&rdo;
說到此處,秦澈的拳頭扣得更緊了些,握著鐵欄的部分,因為他過於用力而泛著青白。他說得緩慢,似是有些艱難,停頓了一會兒,方才道:&ldo;況且,天子他……也未必不是真心。&rdo;
&ldo;……!&rdo;
秦澈說到這裡時,長停了一段時間,靈舟仙子未言,白秋倒是嚇了一跳。
她雖是看了文之仙子的命書,但命書上的內容終究簡單,但凡能只寫三個字,上面就不會出現五個,而且因是文之仙子的劫數,上面記錄的只有文之仙子的客觀遭遇,連文之本人的心境情緒都少有涉及,自是看不出天子是不是真心的,因此白秋原本沒有往深處想,想當然地按照命書上的記錄,覺得這位凡間帝王應當是垂涎文之仙子的相貌……
只是這位秦澈秦侍郎,看上去也不是為了勸誡文之仙子就會胡言的人,說的話應當是真的,如此,倒是令白秋吃驚不小。
然而不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