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幾日司祭祀掌星宿的官員夜觀天象，發現東方天多亮出一顆星，恰巧與文之仙子香消玉殞之日相吻，便有人為其寫作神女歸天歌，將想像作星宿神女下凡，天命完成後迴天而返，只遺凡人哀嘆不得相見、不得與她相談。

歌謠也隨《問天》一同被傳唱，化作傳說融入文化傳奇之中。凡人從此將那顆星稱作文之星宿，稱文之為司墨女神，亦稱文之女星君，神仙廟如雨後春筍般在各地立起，上長安赴考者無人不拜，習字讀書的女子無人不拜，更有家中有鄉貢郎的妻子不熟悉男子之神，便來向女君求願。

天子親自立的那座神廟，被稱作元殿，他甚至直接在宮中設壇，日日參拜，終身未娶。

天子之心，人盡皆知。

即便凡人生死多有命，但司命之神能管也有限，正如婚姻事多說有緣，但有緣之人有時許是不止一位，緣分許是有深淺，這才有姻緣仙發揮之地，命數本也不是不可週旋，否則也沒有文之仙子下凡歷劫成文星，亦或凡人逆天改命、得道成仙了。

帝命固然有劫，但如此行事，終有他個人固執之故，命數這麼快就被全部寫出來，也是因他心死，再無死灰復燃之勢。

文之仙子當初那句&ldo;我要世間文人皆跪我，天子折腰拜女君&rdo;，至此全部實現。

一顆帝星痴情至此，即便是白秋這個外人聽來也多少有些感動，方才有此一問。

誰知文之仙子聽完，卻笑著搖頭道：&ldo;罷了，這世間本也沒有何人愛我，我便也要愛何人的道理。我為人神，心中所愛為蒼生，如何能獨對一人有這等凡心?&rdo;

但她想想，似是亦有幾分悵然，隨口道：&ldo;不過說來，若非是我，他也未必需得同我一道傷心一場，如此一說，我倒是的確對他不起……待他日後拜我時，我便多還他幾分福祉，也算全他為我所累之情吧。&rdo;

仙子都如此說了，此事便是就此了結，不會再有後文。

白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文之仙子看她這般小模樣，倒有些好奇，笑著點了她的小鼻子，問道：&ldo;你這麼問我，自己卻不說……若是換作你，當如何?&rdo;

&ldo;誒?&rdo;

白秋一愣。

文之仙子笑問：&ldo;若是換你作我這般情景……我索性問你個難些的吧，也不說單戀，你若是當真與凡人相戀，對方於你有恩，天規在上，他又思你若狂，你該如何?&rdo;

白秋想也不想，直白地道：&ldo;還他情!&rdo;

文之仙子微微一愕，倒不曾想白秋這般果斷，還以為她多少會為難一番。

文之仙子奇怪地問：&ldo;為何?你不畏天規嗎?&rdo;

白秋面頰微紅，頗為不好意思地道：&ldo;自然畏的呀。但是若是他於我有恩，如何能不還情?而且他不知我真身，若是出事，天規只會罰我，不會罰他……&rdo;

說到這裡，白秋居然不知不覺稍稍面露安心之色，滿臉寬慰的樣子。

文之看到她這般神情，亦是微怔，但倒也沒批評她什麼，只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思索其話底意味，有點意外地道：&ldo;這般，倒也的確可算種辦法……&rdo;

白秋答完也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面頰紅暈未消，想起她們先前在說的事，便將話題轉開，將文之仙子的思緒拉回來，問道：&ldo;文之，你先前說你在意凡間之事，既然不是那個凡間天子…&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