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曉得自己的舉動是太會給奉玉找麻煩了,只是多少抱了奉玉會哄自己的僥倖心理,此時看他一笑,纖細敏感的狐狸心當即受了打擊。白秋有點後悔了,沮喪地垂了耳朵決定亡羊補牢地跳走,誰知剛一跳,就被奉玉抱了回來。
&ldo;跑什麼?&rdo;
奉玉淡淡地道。
&ldo;你傷還沒好,不要亂動。&rdo;
白秋被奉玉抱著,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在奉玉的眸子掃過來時不安地甩了甩她的九條白尾巴。
奉玉慢慢地揉了揉她,一邊揉,一邊不著痕跡地看著白秋身上的傷勢。她這會兒是狐形,傷口不大看得出來,不過倒是可以看看毛髮的漲勢。她那日掉下來不少白毛,如今都已斷斷續續地生出了新的,至少白秋又敢照鏡子了,有時候奉玉會瞧見她在床上仔仔細細地梳理自己毛髮,大概是期待著趕緊長好。
奉玉在摸到她肚子時手不自覺地一頓,目光在白秋的胸前輕輕滑過。她那先前自己拔掉的心頭毛這幾日長出了一大截,大約是隨著其他毛髮生長一起長出來的,也算一點點小小的因禍得福。
奉玉抱著白秋,在心裡默默算著何時可以渡氣給她。雖說白秋現在看著活潑,但身上的傷其實還是靠著仙藥才能不疼,實際上並未痊癒,她周身的仙氣都還是亂的。奉玉思索了一會兒,看自己的公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索性暫時不管了,起身取了梳子回來,將白秋放到腿上,準備給她梳梳毛。
白秋一見奉玉拿梳子,早就激動壞了,高興地化作人形,只留九條尾巴在外面,然後把自己連尾巴一下子塞進奉玉懷裡,等了一會兒見他沒什麼反應,才疑惑地回頭,誰知正巧撞見奉玉玩味的眼神。
白秋頓時結巴了起來:&ldo;怎、怎麼啦?&rdo;
難道奉玉沒準備給她梳毛?只是想給自己梳梳頭髮?那把她抱腿上幹嘛?!
白秋生怕自己會錯了意,神情頗有幾分尷尬,然而奉玉未答也未立刻移開視線,只是定定地注視了白秋許久,盯得她開始不知所措地晃尾巴,方才道:&ldo;無事,不過我替你梳尾巴,你要如何謝我?&rdo;
白秋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既為沒有會錯意而鬆了口氣,又因不知如何回答而心頭一緊。想來想去,白秋試探地道:&ldo;謝、謝謝神君?&rdo;
&ldo;不謝。&rdo;
奉玉一笑,似是得了這個回答已經滿意了,取了她的尾巴幫她梳理。
白秋眨了眨眼,默默將還未說完的&ldo;要不我幫你梳梳頭髮&rdo;嚥了回去,抬頭蹭了蹭奉玉的下巴。
等梳完已是一盞茶的時間之後,奉玉將剩下的幾分公文批完,時辰便差不多了。儘管他如今大多時候在仙宮內辦公,可終究只是挪了辦公的位置而不是休假,平日裡工作總離不了天軍營,每日還要回去幾趟。
白秋亦是曉得如此。在凡間時奉玉便是早出晚歸的,回到仙界其實也沒什麼不同,近日她起得晚,每天早晨醒來,奉玉都是已經從校場回來了。奉玉即使留在仙宮裡陪她,看起來仍是很忙的,白秋見他要走,連忙主動接了梳子從他身上下來,乖順地自己坐在一邊。
奉玉倒是猶不放心,摸了摸白秋的腦袋,道:&ldo;我去去就回。&rdo;
白秋點了點頭,朝他告別地搖搖尾巴。
待送走奉玉,仙宮中便只剩下她一人,於是突然空寂了許多。奉玉是獨居的,既沒有弟子,也沒有點化童子,偌大的仙宮中只有他一個人,不過因為離天軍營近,倒也沒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天庭遞下來的天命書或者其他神仙遞來的信件都會直接送到天軍營裡,天兵時常也會出入。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