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雲姐依舊是尖聲的笑著,可是她同時也在用一種完全不用嘴巴就能說話的奇怪方式在唱歌,而且她唱的歌,屋裡只有我和奶奶能聽得見。
“七十年前,我本是佛神座下弟子,受菩薩所託普度世人,拜紅堂,造化全無,新婚喪命旱枯井,雙魂兩不安,自古殺人償命,你們賠,自古殺人償命,你們賠!”
“你是說你有兩個魂魄?”奶奶聽完秀雲姐唱完,很是驚奇,唱也不唱了,慌忙的問秀雲姐!
“一魂佛門真菩薩,二魂凡間女施緣,善惡分清明,兩魂同一人,生死共存亡!”秀雲姐似乎心情很好,奶奶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奶奶的臉色大變,又問秀雲姐:“那這麼說的話,你還有一個魂魄,那那個魂魄在哪裡?”
“不在天邊不在海角,就是你身邊的良善大孫女。”秀雲姐說著,把牙齒磨的咯吱咯吱響,大笑著湊到我臉前來:“你是佛門大菩薩,我是佛門女施緣,你拋下下血海深仇另尋她主,我血海深仇必報不休,我倆本一人,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雖然不是很具體的聽的懂秀雲姐在唱什麼,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她原本有兩個魂魄,一個附在了我體內,還一個就是她自己,只要我還活著,施緣也還活著。
奶奶轉頭看向我,見施緣對我齜牙咧嘴,將我護在她的身後,奶奶又對秀雲姐開始唱歌,大意就是能不能放過我,我還小,如果可以叫我體中的魂魄出來,她可以考慮放施緣走。
施緣並不答應,說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殺了我。
我是奶奶的親孫女,奶奶是不可能殺我的,可是如果不殺我的話,施緣就不會死,她會一直附在秀雲姐的身上,繼續害人。這種艱難的選擇,讓奶奶也沉默了。
施緣很有耐心的等我們做決定,繼續走向床邊,她的腳在地上印出了一個個細小的血腳印兒,小心翼翼的坐在沒有被血染紅的乾淨床單上,已經不擔心我們會傷害她了,閉著眼睛睡覺。
奶奶看著我,問我是什麼時候被附身上的?看著奶奶嚴肅的臉色,我也害怕,也怕說錯,於是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奶奶又問我。
我立馬把我的衣服一扯,露出了我胸前面的一道鮮紅色的血瘀:“奶奶,就是這個,一直都消不掉。”把這個血瘀扯出來給奶奶看的時候,我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就像得了羞於啟齒的暗病患者忽然找到了可以值得信賴的醫生一般。
奶奶伸手摸我胸前的血瘀,用力往下一按,便按到血瘀下的骨頭,停頓了一會,搖了搖頭,對我說那種紅印子,今後還會長的。
“是不是長成施緣死的時候那樣?全身都是?”我的問奶奶,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奶奶還沒來得及回答我,伯母忽然從地上挺屍般的站了起來,將手腕上的一個碧綠色的粗鐲子,朝著坐在子床邊休息的施緣腦袋上狠狠的砸下去,並且大聲的罵:“我不准你這鬼東西以後勾引我兒子了!”
“啊!”一聲尖細的慘叫從秀雲姐口中喊了出來,一個模糊的白色影子,從秀雲姐天靈蓋的地方竄出來了半個腦袋,但是隨後又從秀雲姐的腦袋裡縮了回去。
奶奶盯著那個白色的影子看,再看了下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一般,很莫名其妙的叫我張開嘴巴給她看看。我聽話的張開嘴,奶奶用粗糙的手指頭抵在我柔軟的喉嚨裡攪了攪,急切的問我還不能把嘴張大一點?
施緣被伯母的手鐲砸了頭,惱怒的看向伯母,毫不猶豫快速的把手往伯母肉呼呼的胸上一抓,力氣無比的大,撕了一大塊胸口的肉,連帶伯母一生痛苦的尖叫,施緣抓著伯母胸上的肉朝著她嘴裡塞進去,嚼都不嚼就吞進了肚子裡!而伯母左胸血流成河,早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