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吧。」李煦轉身進了船艙,聽著外頭嘹亮的號角聲,躺在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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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的日子是枯燥的,好在李煦只在船上待三日,三日後,船隊抵達揚州府外的海港,李煦帶著人下了船。
路公公從後頭追上來,焦急地問:「王爺……殿下,為何突然改走陸路了呢?」
李煦回頭看他,似笑非笑地回答:「本王暈船,還是陸路舒坦些。」
路公公完全看不出來李煦暈船,實際上李煦也克服了暈船這個毛病,只是隨口扯的理由而已,一個太監而已,他需要跟他解釋嗎?
「可是王爺,走陸路勢必會拖延時間,皇上交代過您得儘快趕到京城的。」
李煦不再理會他,帶著人坐上早準備好的馬車,路公公還想追問就兩名兇狠計程車兵攔了下來,一句話沒說就把路公公堵回去了。
路公公倒是想自己走水路,可他不敢保證順王不會在途中暗害他,否則讓他先一步到京,順王這耽擱行程的罪名就坐實了,往深了想,說不定順王是畏罪不敢上京,才故意拖延時間的。
路公公無法,只能跟著隊伍繼續走,此時已是寒冬臘月,到處飄著雨雪,這樣的天氣趕路是非常折磨人的,往往還找不到投宿的地方,不少南越士兵都被凍病了。
李煦見狀,放慢了速度,給每個士兵發了一打酒,讓他們覺得冷的時候喝兩口,身上的棉衣也全換成了羽絨的,全副武裝才讓大家好過些,夜裡也儘量在大城鎮休息,如果遇不上也一定會找有人煙的地方投宿,只是這麼一來,路途上的時間就更長了,路公公急的上火,但也知道冬日行路難,他一個太監身體也不強壯,何況隊伍裡還有位金枝玉葉,這樣的安排無疑是最好的。
一個月後,隊伍安然無恙地抵達了潁川城,此時已經過了元宵,潁川的喜慶不知是過了還是從來就沒有過,街上有些冷清了。
李煦安排隊伍駐紮在城外,自己待著幾個人入了城,因為路上行蹤不定,他已經許久沒有收到潁川的訊息了,也不知這裡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剛走過一條大街,一名小二打扮的年輕人從街尾竄了出來,拉住劉樹的胳膊大聲說:「這幾位爺可是外地來的?可要住店?我們悅來客棧是全城最好的客棧,熱水充足,食物可口,乾淨的很。」
劉樹定睛一瞧,嘿,還是個熟面孔,是葉長青手下的暗部人員,而所謂的悅來客棧,應該就是他們在潁川的據點了。
他假裝猶豫了一下,高聲問:「果真有你說的那麼好?若是不滿意,我們可是一個銅板都不會付的。」
「您放心,包君滿意!」
跟著那人轉過幾條街,李煦終於看到了悅來客棧,這裡雖然不算偏但也不是城中心,客棧看著也不大,絕對談不上最好。
等進了門,李煦一眼瞧見站在大廳門口的男人,他穿著藍色錦衣,外面披著黑色大麾,頭上戴著鹿皮帽,毛茸茸的一圈邊緣襯得他年輕了幾歲,看著就像某個不諳世事的公子哥。
但只要對上他的眼睛,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這人目光如狼似虎,銳利逼人,一眼彷彿看到了屍山血海,讓人莫名發冷。
李煦停下腳步,他覺得寇驍變了些,以前寇驍也是個狠人,但多數時候帶著玩世不恭的無賴氣質,此時此刻,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人形兵器。
但也許是他的錯覺,因為下一秒,這個冰塊就笑了起來,痞痞的,壞壞的笑容,然後朝李煦大步走過來。
他伸開雙手,將李煦用力擁入懷中,深深吸了口氣,懷念道:「真是太想你了,想的都快瘋了!」
李煦表示不信,一個剛結婚就玩失蹤的男人,信譽度已經是負數了。
李煦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