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驚。其實鐵勝男剛一醒轉,看到吳長清的樣子,便知道回天乏術,於是死志早萌,一心要與吳長清相伴相隨,生死不棄,最後也追隨丈夫而去。
孫不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了一般。廳門處的鐵牆緩緩升了上去,光線照了進來,落在他身上,顯著淡淡的黑色。一名黑袍僧人大步走了進來,瞥見玄空,便上前恭謹道:“玄空師兄,方丈有請!”廳外是兩列灰袍僧人,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皺痕。看上去清理智空這個據點,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方丈沒事了?”玄空長眉一揚,甚是驚訝。黑袍僧人沉聲道:“方丈剛剛清醒,就下了這道命令!實情如何,就請師兄見了方丈再行詢問吧!”仕進來到玄空身旁,淡淡道:“玄空大師,在下也想見一見無空方丈!不知方便與否?”玄空盯著他,半晌才低聲道:“你……”
他本來想勸說仕進的,那黑袍僧人卻打斷了他的話:“這位可是昨晚到少林後山的那位少俠?”仕進點了點頭。黑袍僧人沉聲道:“正好,方丈也有請少俠!”玄空臉色一變,那邊風子齋跟單南虎都道:“我們也想見見方丈大師!不知大師可否也行個方便?”黑袍僧人點了點頭。
玄空無奈,只好道:“也罷!你們將此地的屍首好好安葬了!”他頓了頓,指著郭冷,低聲道:“將他帶回少林,他也是少林弟子!”眾人慢慢走出了大廳,只有孫不四仍是坐在廳中,一動不動。仕進瞥了他一眼,心中不忍,想過去勸他幾句,但想了想,還是作罷,跟著黑袍僧人出了山谷。
黑袍僧人帶著眾人來到了那松樹林中,便退了開去。另有一人領著眾人來到木屋前。屋前擺著一張躺椅,無空正躺在上面,微笑著看著眾人,目光在仕進身上掠過時,刻意停留了片刻。他的樣貌沒有大變,只是整個人消瘦了,肉都削去了好幾圈。看起來沒了當日黃山之上那種意氣風發,卻添了幾分蒼老之氣。若非還有一股精神撐著,整個人只怕已是像個死人一般了。
太虛五僧都不在,仕進卻知他們都在屋內,一旦外面稍有異動,便會即刻出現在無空面前。玄空淡淡的將山谷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智空的話道了出來。無空瞥了單北豹懷中的郭鐵一眼,語帶沉重道:“我對不起他大哥!唉,師兄,你準備一下,通告全寺,郭冷仍是少林俗家弟子,仍是我無空唯一的弟子!好生安葬他!”
玄空點了點頭,半晌,才道:“你一點都不擔心智空嗎?”聲音中竟有些惱怒。無空楞了一下,笑道:“雷師弟能應付的!我相信他!”單南虎跟風子齋也上前向無空行禮問好,單北豹更是跪了下去,著實磕了三個響頭,態度很是恭敬。風子齋忍不住道:“大師,半年多不見,您莫非染了什麼風寒不成,臉色不怎麼好啊?”
無空呵呵笑道:“練武之人,豈會染什麼風寒?你不用拐彎抹角,直說就是了!呵呵,那也是我自作孽,被人打傷,將養到現在,才勉強恢復了神智!半年多了,臉色想必好看不到哪裡去!”
風子齋跟單南虎都驚呼道:“大師被人所傷?誰有這個能耐啊?”仕進忽地冷聲道:“敢問大師一聲,身子何時安好?”無空怔了怔,才笑道:“你問這個,恐怕是要失望了!我這副身體,能苟延殘喘就不錯了,哪敢談安好二字?”仕進沉默片刻,道:“如此也罷,一月之後,無論大師安好與否,在下會重上少林,討一個說法!告辭!”他抱著冰兒,便待離去。
“且慢!”無空神色凝重,道:“我聽了他們所言,龍虎山上,你破了少林羅漢陣!如此說來,我少林再無可以阻擋你之物!既是這樣,這一月之期也不必了。你現在就可以出手,取了我的性命!”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只有玄空臉色沉重,別過頭去。
風聲一動,五道身影落在了無空身前,正是太虛五僧。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