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忽從衣囊裡摸出一個物什,扔在地上,立時“嘭”地一聲巨響,卻是個響炮。
他定是在呼喚同夥,讓夫婦二人暗道不妙,但他們並無應對之策,隻立在原處,進退不得。
過了半盞茶時間,又一赤手空拳的黑衣人趕來,見夫婦二人一直不肯出屋,便大喊道:“快速速出來送死,休要做縮頭王八!”
何婉靜冷冷笑道:“你們有本事便進來,沒本事就別聒噪。”
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笑,心知對方根本敵不過自己,便一同跳入屋內,四個人又鬥將起來。
這兩個黑衣人有意把夫婦二人分開,心知將他們化整為零,才更易對付。
夫婦二人自也明白此理,怎奈功夫不濟,想要合力對敵,也是力不從心。
金思農無奈之下,主動挑了那拿劍的黑衣人過招,把赤手空拳的留給何婉靜。
兩個黑衣人均在與明靈子之戰中受了內傷,雖然不如夫婦二人傷重,但也使不出多少內力。
於是這兩個當世一流高手在二三十招下,僅是劃了金思農幾道傷口,未能將其拿下。
黑衣人久攻不下,頓叫何婉靜有些疑惑,待又鬥得十幾招,則讓她立時明白其中的道理。
原來黑衣人並不想滅口,他們依然要從夫婦口中得知明靈子的下落,或是那三正與倒滾心法的所在。
為了護住懷中的金琨,她當下再無疑慮,使出了平生功力,再利用屋內黑暗狹窄的優勢頻出奇招,居然打中了黑衣人兩掌。
那黑衣人心想不能再這般吃虧,忙將手臂倏伸,往何婉靜懷中襁褓抓去。
何婉靜疾速轉身避過,但襁褓已被抓壞一處,頓讓她心中大駭。
這一招若被結實抓中了,金琨哪兒還有命在,直叫她深吸幾口氣,匆忙寧定心神。
黑衣人又是一手抓來,何婉靜再是低頭讓過,此番髮髻又被他抓壞,頭髮盡數披散下來。
黑衣人的勁力愈來愈大,何婉靜逐漸變得捉襟見肘,根本無從抵擋避讓,最終大喊一聲:“思農快走!”
但手中襁褓還是被黑衣人搶了去。
金思農瞥見襁褓被奪,直大驚失色,出掌忽然慢得半拍,頓時又被一劍劃傷手臂。
他面對黑衣人凌厲的殺招,不得不繼續舉掌遮擋,但襁褓被搶,金思農只得看在眼裡急在心中。
金琨可是金家的獨苗,夫婦二人對其寵愛有加,又怎忍心被人奪走?
怎奈實在想不出應對之法,只急火攻心,一時喉頭一甜,幾要吐出血來。
然而與何婉靜相鬥的黑衣人卻抱著襁褓突然倒地,頓時沒了半點動靜。
那持劍的黑衣人也是一愣,根本不信夫婦二人能敵得過他們,但只這一愣神的功夫,何婉靜倏地飛出一隻毒鏢,立時扎中了他。
這黑衣人本可避過毒鏢,無奈他自身幾無內力,黑暗之中,又被同伴倒地所懾,是以他才輕易被這毒鏢扎中,也立時癱軟下去。
這兩個黑衣人暫時被拿下,但何婉靜依舊擔心還有強援在側,忙拉起金思農就往外奔去。
金思農急道:“不要琨兒了麼?”
何婉靜只小聲道:“別管了,跟我走吧!”
二人奔出藥鋪十幾丈遠,何婉靜立時在樹下撿起一個包袱,拿給金思農一看,這不是金琨是誰?不由得疑惑叢生,呆立當場。
何婉靜拉著他繼續奔到牛車旁,二人立馬駕車跑得遠了。
牛車向東行了近百里路,直至天明,那隻老牛也奔得累了,根本不願再向前行。
金思農只得跳下車來,又拉著這老牛,往一處森林中行去。
如此又行得三、四十里遠,細看此處,實為一密林的深處,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