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靜回首道:“是便如何?”
那高個兒弟子哈哈笑道:“果然是他!這姓金的已經辭別青原派,不再是青原派弟子了。這可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我現在才想得起來。”
何婉靜不置可否,也不搭話。
那年長弟子本性寬厚,對何婉靜道:“若果真如此,兩位,就算你們當真取得了名帖和引見,
“若不是青原派門人,也就不算我霽雲盟之人,肖神醫定是不會給兩位醫治的……唉,你們算是白來了,快快下山去吧。”
何婉靜聽聞,頓時淚如雨下,把懷中的金琨抱得更緊了些。
年長弟子又道:“你們打傷的本派弟子,此時是死是活也不得而知,若現在不走,待他真的死了,你們還走得了嗎?”
金思農心中萬籟俱靜,暗忖:“我們回去只有等死這一條路,若上得山去,找神醫醫治或還有生機。
“除此之外,已別無他法,何不拼得一死,好歹換得婉靜和琨兒的周全。”
他忍痛站起,冷冷麵對這幾名天目派弟子。
再深深作了一揖,昂首道:“在下一家三口唯有醫治尚可活命,若要在下放棄這個機會,已是絕無可能。
“幾位師兄,若你們真要阻礙在下治病,我們三人有死無他。橫豎都是死,說不得,只得以死相拼了。
“我現有言在先,擋我者唯有你死我活一條路而已,你們誰先上?”說罷,擺出一個起手式,手腳還兀自微顫。
何婉靜想要伸手拉住金思農,但伸到一半,忽然能體諒丈夫的抉擇,只好把手縮回,也在金思農身旁擺好了架勢。
天目派眾人目目相覷,心知這二人定是要以死相拼,是以他們不僅誰都不願上前,反而都各自退了幾步。
天目派弟子本不是怕死之輩,只是這以死相拼的架勢,若真出了人命,便犯了門規,於是他們攔阻也不對,不攔阻更是不對。
便在這左右為難之下,眾人忽地讓出一個缺口,打算放他一家上去,眾人均想:“且看肖神醫搭不搭理你們。”
金思農夫婦看他們不再阻礙,一時心中大喜,又向他們行了一禮,便徑自上山去了。
這上山之路崎嶇難行,待上得幾百級臺階後,山上忽跑下一天目派弟子,對金家三人喊道:“肖神醫有吩咐,就讓他們上來吧。”
金思農夫婦得知肖代春肯答應一見,不禁相視一笑,腳下加快了步伐。
先前幾位天目派弟子聞得此聲,也有幾人跟得上來。
未過幾時,金家三人來到一處偌大的平地,眼見此處竟似一座村落一般。
這裡有一些矮房分幾排排開,這些矮房門口各有一塊木牌,木牌上寫有病房、藥房、伙房和倉房等等,井然有序。
但見這裡的天目派弟子出出進進,各自忙碌不輟。
先前喊話的弟子引金思農三人來到一間碩大病房裡,這病房擺有病床二三十張,正有一位四十多歲模樣,身材矮胖的中年人在當中忙碌。
他身邊跟了一群打下手和觀摩的弟子,此人便是人稱驅無常的肖神醫肖代春了。
那肖代春對進來的幾人並不理睬,只對眼前一拄拐之人問道:“你今日是第幾日啦?”
那拄拐人拱手道:“肖神醫,這是小的來出雲谷的第五日了。”
肖代春“嗯”了一句,說道:“好,你今日便下山去吧。”
那拄拐人疑惑道:“可是肖神醫,我這腿還離不開這柺棍呢。”
肖代春不屑道:“急什麼急,等我治完,你立馬給我下山。”
說完,便在那人腿上施了幾針,然後又叫弟子端來一盆藥,給那人藥洗患處。
肖代春則在拄拐人後背渡了許久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