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頭望向兩側山峰,又道:“莫不是這山上又有伏兵?”
金琨兩眼直瞪瞪地盯著她,暗道:“她已然不記得了……也罷,此時我急著殺她,險些將私仇說了出來。”
於是他高聲道:“現時今日,你已無處可逃了!”
他此話說出,亨軍當中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望向兩側山峰,妄圖找出幾個伏兵,但無一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寶古壞叫道:“大將軍,要不咱們撤了吧,此處實為險要之地,萬一有人埋伏……”
乞顏住打斷道:“便是有埋伏也已來不及啦,還是聽大將軍的決斷。”
只見烏和烏蘭不怒反笑,摸著駿馬鬃毛笑道:“你這小兒,竟問出二十年前之事,也不知在二十年前,那時還有沒有你。”
金琨咬著牙,眼中漸現怒火,直把雙拳緊緊攥著。
柳太又從金琨身後轉了出來,也是滿臉怒色,喝道:“那你總記得我這支銀槍了吧!”
烏和烏蘭大笑道:“都是些無名之輩,本座為何要記得你們?”
柳太怒不可遏,雙手緊握銀槍以致指節發響。
金琨一手攔著他,說道:“柳叔叔稍安勿躁,先讓小侄對付她。”
柳太這才大舒一口氣,在他肩上拍得兩拍,大感時光易逝,金琨此時已然長大成人。
金琨朗聲道:“烏和烏蘭,我已知你底細,也不過如此而已。若論單打獨鬥,我雖敵不過你,今日也要叫你死在了此處。
“你可要看清了,我叫金琨,到你死時可莫怪不知死在了誰的手上!”
查達成一聽,忙道:“大將軍,還是撤了吧,此處定有蹊蹺!”
臺本空一臉凝重,按著他道:“莫慌!”
那烏和烏蘭忽地仰天大笑不絕,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殺本座的。”
金琨兩眼欲冒出火來,他令旗一舉,高聲道:“來呀!山上眾人放箭!”
他這一聲響過山谷,卻久久未有回應。金琨再叫道:“山上的兄弟,快快放箭!”
聲過半晌,山峰上依舊未現一人,金琨眉頭緊鎖,心中大叫不妙。
那烏和烏蘭再次大笑道:“好個毛頭小子,你雖後生可畏,也還是太過自大了些,又怎能敵得過我?如今且瞧我的。”
她昂首叫道:“山上眾人快快現身!”
過不多時,只見從兩側山峰上滾下不少義軍屍體,而後又現出二百餘名亨軍,正彎弓搭箭,箭頭俯對著山下義軍。
義軍當中不知誰大喊了一句:“伏兵被他們全數殺啦!”
不時又有人喊道:“他們要對我們放箭!”
如此一喊,讓義軍當中陣腳大亂,眾人無一不驚,肖梨雨忙叫道:“琨哥哥,這可……這可……”
柳太高聲叫道:“莫慌!眾軍保持陣列,嚴陣待敵!”
但義軍慌亂已極,年幼的弟子禁不住顫抖的顫抖,掉淚的掉淚,年紀大些的也是面色煞白,四處張望,有的甚至作勢欲逃。
僅有少數神志清醒之人,舉起本就為數不多的盾牌作勢抵禦。
沒有盾牌之人卻只能雙手舉起長槊或是腰刀,模樣正像是投降之狀,讓一眾亨軍好一陣恥笑。
幾名青原派入室弟子也是亂作一團,胯下坐騎紛紛嘶鳴騷動,安撫不住。
董邦莠慌聲叫道:“七師弟,可還有對策?”
此時金琨面色凝重,兩眼直眉怒目,直挺挺地瞪向烏和烏蘭,像是要把她望穿。
心中暗忖著:“母親說她狠辣毒絕,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她既能坐至大將軍的位置,定不是庸才之輩……我實在是不甘……”
董邦莠再叫道:“快想想辦法啊,七師弟,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