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將手中茶杯放回了原處,又道:“封掌門,你門下狂陽弟子可都醫治了?”
封座陳一愕,忙側過了身,說道:“我門下弟子可真是太苦啦,多年以來都未能得到醫治,患病的弟子死得死,癱的癱,實在是叫人心疼。”
張浪面色忽而變得凝重,說道:“肖神醫的易陽丸,已是能夠醫治這狂陽了,本座上月還特意頒了一道盟主令提及此事,你可將此事告知你門下弟子?”
封座陳稍顯難堪,他從座位上站起,向張浪弓著身子,支支吾吾道:“告……告知啦!”
張浪冷冷道:“那為何總也不見你天門派弟子上天目山買藥?”
封座陳面帶笑意,道:“想是弟子們都道這易陽丸實在是太過昂貴,他們承擔不起,是以用易陽丸治病的弟子恐是不多。”
張浪“哼”了一聲,從衣袖中拿出一四方小盒,放在右手茶几之上,說道:“此物你可認得?”
封座陳猶如被道閃電擊中也似,讓他身子猛地一抽,忙顫聲道:“此物……此物倒是精緻玲瓏,在下還未曾見過。”
張浪突然大聲斥道:“在座的諸位都是體面人,誰都瞞不過誰,本座勸你還是實話實說了吧!”
封座陳身子又抖得兩抖,緊盯著這小盒,未曾說出一個字來。
一旁的祁偌從座位上站起,拿起這小盒,從中取出一枚圓球來。
他沉著嗓子道:“此物名叫佑歸丸,是封掌門給狂陽弟子治病的藥丸,我沒說錯吧,封掌門?”
封座陳忽而苦笑幾聲,道:“你既為我派長老,自是知道此為何物了。”
他壯了壯身姿,續道:“不錯,這佑歸丸確是在下為狂陽弟子們配備的藥物,迄今為止,已為本派治癒了不少的弟子。”
祁偌“哈哈”笑過幾聲,指著他喝道:“封座陳啊封座陳,我即是本派長老,又豈會不知,你這藥丸根本起不了效果!
“你賣這假藥給那些患病的弟子,究竟是何用意!”
封座陳慍色道 :“祁偌!你竟敢直呼掌門姓名!”
祁偌拿斜眼瞧他,冷冷道:“若在下所言有假,我甘願受掌門的責罰。”
封座陳斥道:“好,你說我賣的是假藥,可有證據?”
祁偌將藥丸放回盒中,緩緩走了幾步,遞給了一旁的肖代春,語氣恭維道:“還請肖神醫看看這藥假不假。”
肖代春拿著這藥盒,一眼瞟了瞟封座陳,又望了望張浪。
鑑定真假這種事,實在是茲事體大,張浪自是深知肖代春的用意,連忙說了聲:“在座的諸位都信得過神醫的醫術,就請神醫大膽甄別此物。”
肖代春有張浪這句話保證,這才定下了心來。
他將藥丸拿在了手中,先是觀了觀成色,又嗅了嗅味道,最後再小小地咬上了一口。
他細嘗口中之藥,僅片刻間便說道:“肉桂、枸杞、生地黃、當歸、知母、地膽、附子、乾薑、半夏……
“一共九味藥材,卻各個都是溫熱的藥物,這……”
餘豔竹見他支吾其詞,忙問道:“肖神醫,有何不妥麼?”
肖代春搖頭道:“這狂陽之所以叫做狂陽,只因病人數條筋脈之中,均是陽氣亢奮所致。
“是以這藥丸非但不能壓制這陽亢,反而以溫熱的藥材助長了陽亢,在病人服用之後,
“這狂陽只會愈發地嚴重,這定是個矇騙錢財的假藥無疑!”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無不發出一聲驚歎。
此時便聽張浪說道:“封掌門,你此刻還有何話要說?”
此時封座陳已是面如灰土,他心知只要是肖代春判定之事,已絕無迴轉的可能。
若此事未能回